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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和蔑視人的個性的鬥爭作了對比。
“同愛因斯坦交往可以得到異乎尋常的滿足。他雖然很有天才,滿載榮譽,卻保持著絕對的樸實,沒有絲毫的優越感……他不僅是一個偉大的科學家,而且還是一個偉大的人。”
羅素注意到了愛因斯坦的一個特點:他的社會思想是根據他心理上和道德上的特徵而來的;就其實質,它們就是對所有人的幸福和自由的某種不斷的追求,對人的個性的獨立價值的始終不渝的承認。因此,它們最鮮明地表現在直接的交往中。
普林斯頓的居民比起從未見過愛因斯坦的人更生動和更具體地感受到愛因斯坦。但就是那些未見過愛因斯坦的人,也能猜出他對人類幸福的堅定的、焦急的、感人的關懷。在這個意義上,普林斯頓的居民表達了人類的共同信念。他們用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氛包圍了愛因斯坦。一方面,愛因斯坦從家裡沿著漫長的綠樹成蔭的小道走到研究院去或是走回家的身影已經習以為常,幾乎成了普林斯頓風光的一部分。對普林斯頓居民來說,同愛因斯坦交談幾句,就像同鄰居聊天一樣,乃是常事。此外,普林斯頓的居民又把愛因斯坦視為百年一遇的傳奇人物。
為什麼在住著許多傑出學者的普林斯頓,只有愛因斯坦同時既是最“自己的”又是最傳奇式的人物呢?愛因斯坦那巨大的聲望來自何方呢?
愛因斯坦在普林斯頓生活的年代可以具體回答這個問題。在這個期間,愛因斯坦的科學興趣對大多數物理學家是陌生的,也不為廣大公眾所瞭解。但是,他們還是可以更具體地感覺到大家早在20年代已經猜到的東西——愛因斯坦在竭力勾畫一幅合理的、客觀的、絲毫沒有任何人類中心論和神秘主義的世界國家——揭示自然界中的理性王國。無論當時還是今天,人們同樣感到,合理的科學理想同合理的社會理想是不可分割的。一個非常“自己的”、非常平常的人能成為一個想要在宇宙中發現並在地球上建立和諧王國的傳奇式人物。普林斯頓的居民日復一日地觀察愛因斯坦,他的衣著,他的菸斗,他的微笑,他的漫不經心之中,都滲透出讓人可以捉摸的歷史功勳。
★ “上帝精明,但無惡意”
在愛因斯坦的科學研究生涯中,任何一次失敗都沒使他喪失信心,但建立統一場論的艱難及結果的不理想給了他一個沉重的迷惑。他又以他獨有的幽默自我解嘲:上帝精明,但無惡意。
對愛因斯坦來說,“上帝精明,但無惡意”不僅意味著世界和諧的存在,也不只意味著統一場論的必要性和原則上的可把握性。愛因斯坦對這一點毫不懷疑。但上述箴言也意味著,存在的和諧能否表現為精確的幾何學關係式?也就是在這裡,愛因斯坦產生了確定上述關係式的最大困難的感覺。所以,在普林斯頓散步時,愛因斯坦常說:“也許,上帝畢竟懷有一點惡意?”
在愛因斯坦對成功解決問題產生疑惑後,他更加相信這種“惡意”在冥冥中控制著什麼。只是越到後來,這種希望越渺茫,愛因斯坦工作勁頭反而越大。
1942年春天,愛因斯坦寫信給自己的醫生朋友漢斯·繆扎姆,說:“我成了孤獨的老光棍,我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因為出門不穿襪子。但是,我比過去更加狂熱地工作,滿懷希望想解決我的老問題,即統一物理場的問題。這就好像是一艘飛艇,你坐在上面想入非非,但卻不能明晰地想象出怎樣著陸……也許能活到好時光來臨並在霎時間看見某種類似樂土的東西……”
2年之後,愛因斯坦又給繆扎姆寫信說:“也許,我命中註定還要知道我是否有權相信自己的方程。這只不過是一種希望,因為每一個方案都牽涉巨大的數學難題。儘管良心受到譴責並有良好願望,但我好久都沒給您寫信了,因為數學上的煩惱使我備受煎熬而我又不能擺脫,我現在任何地方都不去,我要珍惜時間,直到把一切束之高閣。您瞧,我變成了一個守財奴。在清醒的時刻,我意識到,這種對時間的吝嗇是病態的和愚蠢的。”
1953年,愛因斯坦在為他74歲誕辰而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上說過:“廣義相對論剛一完成,也就是在1916年,出現了一個內容如下的新問題。廣義相對論極其自然地得出了引力場論,但是未能找到任何一種場的相對論性理論。從那時以來,我盡力尋找引力定律的最自然的相對論性概括,希望這個概括性的定律將是一個場的普遍理論。在後來的年代裡,我成功地獲得了這一概括,弄清了問題的形式方面,找出了必需的方程。但是,數學上的困難不容許從這些方程中得出可以同觀察對比的結論。在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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