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人還不願意與自己面談。他不得不又一次搬出斯大林,隨即將中共電文轉發莫斯科。斯大林當即再給延安發電:“蔣介石已反覆邀請毛澤東去重慶協商國事,在此情況下,如果一味拒絕,國內國際各方面就不能理解了。如果打起內戰,戰爭的責任由誰承擔?”斯大林勸毛澤東不用擔心人身安全,表示,這個問題將由美、蘇兩國負責。
蔣介石捏著斯大林的心思,說話辦事更“大度”了。8月23日給延安的第三份電報,幾乎到了生拉硬拽的地步:“承派周恩來先生來諭洽商,至為欣慰。唯目前各種重要問題,均待先生面商,時機迫切,仍盼先生能與恩來先生惠然偕臨,則重要問題,方得迅速解決。國家前途實利賴之。茲特備飛機迎近,特再電馳速駕。”說著話飛機也來了,而且上面坐著美國大爺赫爾利。¥米¥花¥書¥庫¥ ;http://__
毛澤東究竟去不去重慶?圍繞這個問題,數日內在延安高階幹部中掀起軒然大波。蔣介石何許人也,共產黨人領教得夠多了,翻手雲覆手雨,廖仲愷、張學良、楊虎城都是前車之鑑,誰也無法拍著胸脯為毛澤東的人身安全打包票。可是,從8月14日到23日,短短十天時間,蔣介石一連給毛澤東發出三封邀請電,氣勢咄咄更兼天花亂墜。
蔣介石在電文中表示:“大戰方告終結,內爭不容再有。深望足下體念國家之艱危,憫懷人民之疾苦,共同戮力,從事建設。如何以建國之功收抗戰之果,甚有賴於先生之惠然一行,共定大計,則受益拜惠,豈僅個人而已哉!”這簡直就是一篇和平讚美詩。
不僅如此,對於最初關於受降方法的“一日三令”,蔣介石也給出了合理的“說法”,說那是“系由盟軍總部所規定”,還說“朱總司令如為一愛國愛民之將領,只有嚴守紀律,恪遵軍令,完成我抗戰建國之使命”等,如此連篇累牘,理由冠冕堂皇。
更何況,斯大林還在那裡為老蔣“給力”,不依不饒、軟硬兼施。
毛澤東沉吟了好幾天,8月22日發出派周恩來“前來晉謁”一電的同時,高調接見周勵武和羅伯倫參謀,把發往重慶的電報內容一五一十通報給他們。
周、羅二人連續幾天緊張得一塌糊塗,在延安大街小巷四處打探毛澤東的真實意向。結果,所有訊息都表明:毛澤東不可能去重慶。於是,重慶得到的全部密報都是:毛無意赴渝談判。蔣介石聽了後表面上皺起眉頭,實際心裡舒服啊,這正是他想要得到的情報。和談成為公開的幌子,他哪有半點兒時間去作和談準備,只一門心思忙於調兵遣將,搶奪各大城市及戰略要地。
中共中央有關談判的各項準備工作,可謂緊鑼密鼓,所有和談文案都在日夜突擊精擬之中。各項戰略方針也在不知不覺地貫徹落實。就在8月22日這一天,毛澤東還發布了《關於改變戰略方針奪取小城市及廣大鄉村的指示》,要求所屬各部隊,把奪取小城市和廣大農村作為重點。在這份引人注目的檔案中,他第一次響亮地提出“和平、民主、團結”三大口號。這才是時局中的大是大非,是社會良知的聚焦點和歷史發展的主動脈。毛澤東在抓不到“權”的時候,必須抓到“理”,因為“理”總是活在絕大多數人心中的東西。毛澤東永遠信奉人民創造歷史,而不是那些不可一世的權貴。
第二章 戡亂與解放(5)
延安委曲求全嚴陣以待,重慶財大氣粗忘乎所以
1945年8月23日,毛澤東在延安棗園鄭重召開大約50人參加的中共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研究判斷當前國際國內政治軍事形勢。經過反覆考慮,他已胸有成竹——親自到重慶“會一會老蔣”的決策鐵板釘釘。為“妥當”起見,擬派周恩來先行一步。毛澤東把自己的想法一說,會場立刻再起波瀾,核心依然是“為主席的安全擔心”,有人甚至上綱上線,提到政治高度,堅決反對毛澤東冒險,如果毛自己執意要去,那是“對黨的事業不負責任”。
毛澤東內緊外鬆,顯得很灑脫。他是把握政治脈搏的高手。試想,在幾乎全世界輿論焦點密切注視之下,蔣介石怎麼可能愚蠢到對赤手空拳的他用手段呢?就是斯大林不表那個態,承諾美蘇負責他的安全,毛澤東也料他蔣介石不敢(但事實上這個判斷還是有誤差的,老蔣在最後談不通的情況下,確實也動了“懲治”毛澤東的念頭,但終究未成事實)。所以,毛澤東當時敢於大度地告訴大家:“我們是鑽進去給蔣介石‘洗臉’,而不是‘砍頭’。”雖然判斷沒有大的問題,但毛澤東還是準備遇到最大的困難並可能有的讓步。他像往常激動的時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