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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德懷分析說:“胡和馬又有區別。”
毛澤東點頭:“胡有野心,此人的後臺老闆是蔣介石;馬有野性,是地頭蛇,帶點兒民族色彩,有欺騙性。”
彭德懷又咧開嘴。他對毛澤東看問題一針見血,打心眼兒裡敬服。
關於胡宗南的“野心”和馬家軍的“野性”,彭德懷與毛澤東心照不宣。尤其胡宗南,抗戰勝利後,坐大關中的此公,7月中升戰區司令長官,10月初加國軍上將軍銜,的確有點兒飄飄然。他自恃兵多將廣,裝備精良,實力雄厚,又身在周秦漢唐的帝王之鄉,仗著蔣介石的恩寵,一口氣調動數十萬大軍四處出擊,在中原、華北、東北及整個北中國地區,幾乎無孔不入。這一個多月時間裡,他讓陶峙嶽率部進駐了新疆,陶為新疆警備總司令;又命李鐵軍率部駐守甘肅的河西走廊,李為河西警備總司令。董釗的第三十八集團軍鎮守關中,鞏固後方基地。高雙成的第二十二軍據守陝北,謝輔三的第二十七軍駐守陝南。同時,任陝西省政府主席的祝紹周兼陝甘邊區總司令,第三十六集團軍副總司令文朝籍兼鄂陝甘邊區副總司令。胡自將第一軍的第七十六師及第四十軍東出潼關,接收鄭州、洛陽等中原重鎮,以控制津浦、隴海樞紐;派第三十四集團軍總司令李文率第十六軍、第三軍渡河入晉,經同蒲路、正太路、豐漢路,直奔保定與平、津等地受降,進而挺進華北,窺伺察綏方向的動靜。胡宗南還讓心腹黃正誠帶著他最信賴的第一師打入閻錫山的封地晉南,並幾經周折,硬是把範漢傑的一個兵團推進到了東北……胡宗南的所作所為,引起中共中央軍委的高度重視。
毛澤東和彭德懷兩人在窯洞前的小路上默默地行走了一段。朔風吹來,陝北的秋意中已微含肅殺。彭德懷下意識地緊了緊腰帶,說:“胡宗南的手長得很,到處伸。上月的22號跑到鄭州搞受降典禮,一個典禮,豫北、豫西都成了他的地盤。”
毛澤東舉手一劈:“下一步,我們不允許他亂跑,要牽制一下。”他想了想,忽問,“老彭啊,晉綏和晉察冀的綏遠戰役要他們抓點兒緊,先搞傅作義幾萬人!”
彭德懷對此贊同。他告訴毛澤東,晉綏和晉察冀兩軍區的野戰部隊,已經在左雲、右玉與興和、天鎮一帶集中主力5萬餘人。國民黨頑軍也在綏東集結了5萬餘人。彭德懷說:“頑軍目的是來合擊我張家口的,他們分別駐在集寧、豐鎮、卓資山、陶林、涼城、新堂的歸綏,攤子鋪得比較大。”
“敵人攤子大對我有利。不過,5萬對5萬,這個仗還要考慮一下。”毛澤東用夾著煙的手在空中劃出一個大大的圓弧,“一定不能分散兵力,務必告訴賀、聶,要集中絕對優勢兵力,一口一口地吃。三個吃一個行不行?不行就五個吃一個!總之,要確保勝利,打有把握之仗。”
彭德懷聽得出毛澤東話中有話,其間含著對兵員素質的基本估計。年初毛澤東在陝甘寧邊區參議會上談及1945年任務時,就一再強調須對現有兵員進行整訓,並且具體提出1945年要將全部正規軍和游擊隊輪訓一次,要按照他過去總結三五八旅“官教兵、兵教官、兵教兵”那一套新的訓練方法,搞群眾性的練兵運動。彭德懷說:“賀、聶目前已在抓緊整訓部隊,作好戰役準備。我們部隊都有群眾性練兵的好傳統,像三五八旅他們,那麼苦,拉到葫蘆河搞生產自救,沒吃沒穿的,戰士們都得了夜盲症,小腿肚腫得亮晃晃的,得閒還忙著投彈呀、刺殺呀,3發子彈打11環就是‘朱德射擊手’,投彈40米以上就是‘賀龍投彈手’,刺殺勇猛,達到90分,就是‘高崗刺殺手’……”
第四章 南線與北線(5)
毛澤東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站在石級上遙望天際,得意地吸口煙,慢慢品咂:“賀龍同志帶兵練兵,那是沒的說。”
北出關山賀、聶聯手,兵結歸綏傅、何下注
部隊集合起來拉了一陣歌,賀龍出現了。他像往常那樣樂呵呵地捧著菸斗,一出來就鑽到幹部戰士中間。此刻正是秋高氣爽,偌大的左雲城關廣場沐浴著燦爛的朝陽。賀老總一會兒向這個幹部詢問幾句什麼,一會兒又同那個戰士隨便地嘮起家常。他總是那樣興致勃勃,談笑風生,富有朝氣而充滿信心,讓人感到親切溫暖,踏實可靠。
晉綏野戰軍司令部的戰前動員大會就要開始了。
塞外吹來的季節風一陣陣襲上人們的心頭,老總和戰士們一樣穿著單土布軍裝,雖有一絲涼意但卻精神抖擻。廣場上密密麻麻的部隊,因為賀龍的到來而顯得氣氛格外熱烈。在這一群軍人中間,賀龍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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