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麼知道他是這個商場的老總?”
任秋風愣了片刻,慢慢說:“誰?你是說……那兔子?!明白了。”接著,他突然笑了,一字一頓說,“看來,是冤家路窄呀。”
苗青青氣急敗壞地說:“你都跑到這裡來了,還裝什麼大尾巴狼?!”
任秋風針鋒相對,說:“你要這麼說,我真得見見他了。”轉身又朝商場走去。
苗青青一把拽住他,說:“錯是我一個人的。要殺要剮隨你便!”這時候,看熱鬧的人圍上來了。任秋風卻說:“你放心,我不會動他一指頭。我找他……取取經。”
苗青青聽他竟說出“取經”的話來,一時更加惱怒:“你——無恥!”
任秋風根本不理。他扭身走回去,在商場大堂里拉著一個年輕人問了幾句,爾後,朝樓
上走去。
鄒志剛此時正在五樓總經理辦公室,在一張很大的辦公桌後面坐著。他有些驚詫:這個
人,怎麼不敲門就進來了?!可一剎間,他就明白了,這就是那、個、人!他見過他的照片。於是鄒志剛眼裡有了一絲慌亂。
任秋風目不轉睛地望著他……漸漸,鄒志剛有些坐不住了,他說:“你,你想幹什麼?”
任秋風卻在他面前的沙發上穩穩地坐下來了。掏出煙點上,吸著,說:“你是總經理?”
鄒志剛說:“我,我是。”
任秋風說:“行,你還行。我先後考察了本市十三個中型以上的商場,你這裡的服務態度,還算好的。”
鄒志剛目瞪口呆!
任秋風不緊不慢地說:“看了你的商場,我有信心了。——順便問一句,你是怎麼認識青青的?”
鄒志剛不想談這事,又不得不說:“在、在一、一次會議上……”
任秋風說:“會上認識的,那會,開得好。很好。以後你多開。”
鄒志剛臉苦得像個茄子,像被人捆了手腳的小偷,一付孫子樣……
任秋風說:“我再問你一句,你知道什麼叫軍人麼?”
鄒志剛頭上冒汗了,一粒一粒的,像是陡然長出來的水豆。
任秋風低聲喝道:“你把會開到床上,好!——不過,你難受的日子很快就要到了。”
鄒志剛如坐針氈!他很想擺脫這尷尬的局面,很想居高臨下地說一點什麼,又不知該怎麼說。他直了直身子,硬著頭皮說:“事已至此,你,你……說個價?”
任秋風站起身來,一字一頓地說:“生意人,我告訴你,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不能賣的!你記住我的話吧,你難受的日子就要到了。”
出了商場大門,任秋風看見苗青青象受驚的兔兒一樣,仍呆呆地站著。他大步走過去:“人,我見了,也不是太差。知道我為什麼要見他麼?”他指了指遠處:“告訴你,我轉業了。對面那座樓,就是我的前沿陣地。”
那是一家快要倒閉的國營商場。
等等靈魂 三
硬把任秋風拽進商界的,是齊康民。
在民間,有很多這樣的思想家:他們有“指點江山”的嗜好。在思想的小抽屜裡,儲存著很多人生抱負。可那抱負不是用來實施的,而是用來評說的。齊康民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齊康民是商學院的一名教師,職稱是副教授,課上得最好,卻不討人喜歡。因為他很狂,號稱天下第一書蟲。大學裡有那麼多老師,他怎麼就第一了?於是仍然是副教授。
齊教授不僅有理論,也有實踐。他是商學院教師中第一個下海經商的人。有一段,人們每每見他手裡提著一個裝教案的破書兜,出現在各個機關、單位的門前,見人就問:“要鋼材麼?要鋁錠麼?”就這樣,賣了一年的鋼材,跑爛了三雙鞋,因喝酒進了五次醫院,結果連一根針都沒賣出去。經商一年,不但沒賺什麼錢,卻連連受騙,把自己存摺上多年積蓄的五萬塊錢也全搭進去了……於是作罷。他自嘲說,看來,我只有賣“嘴”了。
這天,無家可歸的任秋風提著兩個沉甸甸的大提包找到了齊康民。
齊康民突兀地說:“鳥兒飛了?……我得祝賀你了。”
任秋風很想罵娘:“祝賀什麼?”
齊康民哈哈一笑,說:“解放了。”
任秋風說:“你也……解放了?”
齊康民大咧咧地說:“去年,她一南逃廣州,敝人就解放了。”他指指胸口,問,“這地方,疼麼?”
任秋風說:“疼。湯姆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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