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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說:“要是動手一糊塗,焉有不躺下之理。”馮淵說:“還有一件事要請姑娘指教。你與我那朋友交手,是什麼暗器?我連看也沒有看見,他就躺下了,人事不知。使暗器的,我也見多了,總沒見過這宗暗器。”馮淵苦苦的一奉承,姑娘要殺馮淵的意思,一點都沒有了。再說馮淵品貌,不一定是醜陋,無非不如盧珍。姑娘聽問暗器,也就和顏悅色站起來,說:“郎君要問我那暗器,不是奴家說句狂話,普天下人也沒有。那是我師傅給的。”馮淵說:“你師傅是誰?”姑娘說:“我師傅不是男子,是我乾孃。我幹父姓範,叫範天保,外號人稱閃電手。除非你,我也不告訴。我乾孃是我乾爹側室,把本事教會我,又教我的暗器,她是專會打流星。她有個妹子,叫喜鳳,我這本事,也有她教的。她替我求告我師傅,把我師祖與我師傅護身的那宗寶物給我。先前我師傅不肯給,我又苦苦哀求,方才把這宗東西給了我。”馮淵問:“是什麼東西?”姑娘說:“五色迷魂帕。就是一塊手巾帕,拿毒藥把手帕煨上,有一個兜囊,裡面裝著手帕,手帕上釘著一個金鉤,共是五塊,五樣顏色,不然怎麼叫五色迷魂帕。這個鉤兒在外頭露著,我要用它時節,拿手指頭掛住鉤兒,往外一抖,來人就得躺下了。可有一件不便,要使這物件的時候,先得拿臉找風,必須搶上風頭方可,若搶不上風頭,自己聞著,也得躺下。”馮淵一聽,連連讚美不絕,說:“姑娘,你把這東西拿出來,我瞻仰瞻仰,這可稱是無價之寶。若要是這藥沒有了,你可會配?”姑娘搖頭說:“師傅給我這東西時候,永遠不許我用錯,非是看看待死,至急至危,方許我用它。使它一回,我師傅損壽五年。緣故是配這藥裡有個未出孃胎小孩子,還得是個小子,用他腦髓和他那個心,這兩樣為君。群藥倒不要緊,無非就是貴,總可以買出來。這心和腦髓難找,不定得幾條人命。開婦人膛一看,不是小子,白費兩條性命,不然怎麼不叫我使用!今天我上廟,在家裡就聽見信,說把勢場打架的人扎手,我方帶上,可巧用著此物了。”馮淵說:“唔呀,唔呀,這個真是寶貝!拿來我看看。”姑娘此時想著與他是夫妻,與他看看有何妨礙,過去把箱子開啟。馮淵此時說熱,搭訕著就把長大衣服脫了,就看見大紅幔帳,綠緞子走水帳簾被金鉤掛起,裡邊衾枕鮮明,異香撲鼻,帳子上掛著一口雙鋒寶劍,牆上還掛著一口刀。馮爺先把兵器看準了地方,用的時節好取。素貞一手將帕囊拿出來,說:“郎君,可別鬧那個氣味。”馮淵見物一急,順手一搶,姑娘往回一抽手,身子往後一撤,雙眉一皺,說:“啊,郎君莫非有詐?”馮淵方才醒悟,接得太急。趕著賠笑說:“你我這就是夫妻啦,至近莫若夫妻,有什麼詐?你也太多心了。”姑娘說:“別管多心不多心,你等著過個月期,成親後你再看罷。”說了奔箱子那邊去,馮淵涎著臉說:“我偏要瞧瞧!”剛要追姑娘,素貞早把這宗物件扔在箱子裡,拿了一把鎖,“咯噔”一聲,就把箱子鎖上。回手一推馮淵說:“我偏不叫你瞧。”馮淵一閃,說:“不叫我看,我就不看了。”外頭婆子說:“天快三鼓,姑老爺該歇覺罷。”馮淵說:“天不早了,該睏覺了。”姑娘點頭,自己解妝,簪環首飾全都除去,拿了塊絹帕把烏雲攏住,脫了長大衣服,解了裙子,燈光之下一看,更為透出百種的風流。要換了浪蕩公子,滿懷有意殺姑娘,到了這個光景上,也就不肯殺害於她。焉知馮淵心比鐵還堅實。姑娘讓馮淵先睡,馮淵讓姑娘先入帳子。姑娘上床,身子往裡一歪,馮爺這裡“噗噗噗”,把燈俱都吹滅。姑娘說:“怎麼你把燈都吹了?我聽說,今天不該吹燈。”馮爺說:“吹了好,我素有個毛病,點著燈我睡不著。”姑娘說:“我聽說不利。”馮爺說:“這叫陰陽不忌百不忌。”說著話奔到床前,一伸手拿住劍匣,就把寶劍摘下來,往外一抽。姑娘是個大行家,一聽這個聲音不對,問道:“你這是作什麼哪?”馮淵並未答言,用寶劍對著姑娘那裡,一劍扎將進去。姑娘橫著一滾,這劍就扎空了,然後姑娘伸一腿,金蓮就踹在馮爺肩頭之上,踹的馮爺身子一歪。姑娘趁著這時,跳下床來,先就奔壁上摘刀。馮淵又是一劍,姑娘閃身躲過,總是姑娘自己屋子,別看沒點燈,地方總是慣熟,摘刀往外一抽,口中說:“了不得了,有了刺客了!”外頭婆子說:“頭一天怎麼就打著玩哪。小姐別嚷了,頭一天看有人笑話。”姑娘又嚷:“不好了,有了刺客了,快給大爺送信去罷。”馮淵見姑娘亮出劍來,明知不是她的對手,一啟簾子,跳在外間屋中去了。迎面有一個婆子喊道:“姑老爺,這是怎麼了?”這個“了”字未曾出口,早被馮淵一劍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