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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再拿邢如虎,奈因不能一時就將邢如龍拿住。倒是那邊“噹啷啷”一聲,把邢如虎刀踢飛了,他就扎撒著兩隻手,一個箭步,躥出圈外,要想逃性命。谷雲飛嚷道:“唔呀跑了。”智化聞聽跑了,一著急,說:“別叫他跑了。”谷雲飛道:“邢老二你別跑哇,他們說,不叫你跑了呢?”連那打燈籠之人瞧著都是暗笑,又是納悶。這個人,又不知從何處來的,手中又沒拿著兵器,瞧著刺客那口刀神出鬼沒,可又砍不著那蠻子,他一轉眼,倒把刀踢飛了。
他只喊說“不叫你走呢”,他可也不追,眼瞅著刺客一跺腳縱上房去,單腳剛一著陰陽瓦壟,蠻子說:“你下來罷!”那刺客真聽話,“噗咚”摔下來了。就見蠻子過去,用腳一踢說:“你別動了,你這歇歇罷!”那刺客也真聽話,就一絲兒也不動。復又過來,衝邢如龍說:“你兄弟在那裡歇著,你還不歇歇麼?”智化雖然在此動手,也曾看見,暗說真是高明。邢如龍哪還有心腸動手,打算三十六著,走為上策,虛砍一刀,轉身就跑。剛一轉身,就見蠻子在迎面站著,用手一指,說:“別走。”要往西跑,蠻子早在西邊等著。自己一想,這還不便宜,對著蠻子就是一刀,並沒見他躲閃,只一抬腳,正踢在邢如龍右手腕子上,這口刀就拿不住了,“噹啷”一聲,落於平地。邢如龍回頭就跑,智化就追,蠻子就嚷說:“姓邢的,你教我好看不起你。你們二人是親弟兄,一個被捉,一個要跑,縱然逃了性命,你還活的了多少年?你們事成之後,高官得作,駿馬得騎;事情敗露,應當同赴其難,各各受死才是。按說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之有!豈不聞伯夷、叔齊不念舊惡?”包公一聽心想:餅鋪掌櫃的還曉得《四書》?智化聽見了也想:此公倒是文武兼全之人。蠻子又說:“你別走哇,走了不是朋友,何況你也走不了。就便是交朋友還得有官同作,有難同赴,何況你們是親弟兄呢!”邢如龍跑到牆下,正要越牆而去,被蠻子這話說的好覺無味,一跺腳說:“也罷,我不走啦,你們過來,要殺要剮,任其自便。”智化說:“罷了,這是真正英雄。”叫官人過來,把他扯了一個筋斗,四馬攢蹄,將他捆上,邢如虎先就有人將他捆好,眾人說道:“全拿住了。”
王朝、馬漢、馬快班頭給智化道勞,智化過來,問那人貴姓高名,仙鄉何處,怎麼知道刺客的來歷?谷雲飛將自己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一遍,眾人過來,也與谷雲飛道勞。此時包公叫包興開門,請校尉。包興、李才兩人,把桌子椅子搬開,開了隔扇,站在臺階石上高聲叫道:“相爺有請王校尉,馬校尉。”二人答應一聲,跟著包興進了書房,見相爺道驚,自己請罪,包公問道:“外面賊人是誰拿獲的?”王朝就將智化、谷雲飛拿賊之事,回稟一番。包公說有請二位壯士。王朝出屋,說:“有請二位壯士。”二人答應,隨著王朝至書房。見相爺雙膝跪倒,口稱:“小民智化,參見相爺。”蠻子說:“小民谷雲飛,與相爺叩頭。”包公說:“二位壯士請起。”吩咐看坐,二人不敢坐。包公讓之再三,方才坐下。包公看智化儀表非俗,看谷雲飛身不滿五尺,瘦弱枯乾,面如重棗,短眉圓眼、類若猿形,衣衫襤褸,什麼人也看不出那身功夫來。包公說:“多蒙二位壯士貴駕,助一臂之力,事結之後,必保二位作官。”這二人說:“小民不願為官,但願相爺貴體無恙。”包公一聲吩咐:“將兩個賊人綁進來!”眾班頭將他們五花大綁,身上的包袱,早就解將下來,推到屋中,至包公面前立而不跪。眾人說:“跪下!”兩個怒目橫眉,仍然不跪。包公見兩個人一黑一黃,非是良善之輩,一聲吩咐,將狗頭鍘抬來,要將二賊鍘為兩段。若問二人生死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回 誠心勸人改邪歸正 追悔己過棄暗投明
且說兩個刺客見包公,站而不跪。原來預先就商量好了,邢如虎說:“哥哥,我聽見他們說了幾句言語,你就不走啦?”邢如龍說:“我怎麼能捨你逃生?只可你我生生在一處,死死在一處。”邢如虎說:“既然這樣,咱們見了他們,也不必與他們磕頭。”邢如龍說:“就是磕頭也不能饒咱們,不如先快樂快樂嘴,見面大罵他一場,也無非是個死罷。”邢如虎說:“使得,再過二十年,又是大漢一條。”兩個人主意定妥,故此見了包公立而不跪。二人暗暗一打量,包公在上面,端然正坐,戴一頂天青色軟相巾,迎面嵌寶玉;天青色緞子袍服,斜領闊袖,上面繡五彩團花;厚底青緞子朝靴,乃是一身便服。又往面上一看,恰若烏金紙,黑中透亮,兩道劍眉,一雙虎目,海口大耳,一部鬍鬚遮滿前胸,猶如鐵線一般。這位爺雖是文職官員,卻是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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