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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伯爵,家資鉅萬,光是莊田就有過百萬畝,甲第千間,金銀過百萬,這樣的人家,怕什麼?當然怕被誣陷,被謀反。
捏個罪名,或是乾脆派幾個臥底到人家去,蒐羅一些證據,然後把東西往人家一丟。到時候,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的金銀落袋。
某總兵打了敗仗,損兵折將,東廠是該把此事上報,但該總兵家兵幾千,繼續的錢財多的燒手,同僚上司全打點好了,再送幾萬十幾萬的給東廠,當然大家就打個哈哈,了結此事。
誰戰場上還能全勝不成
這些都是東廠來錢的妙招,當然,現在還不成。現在勳戚勢大,還不能和後來比,邊將諱過冒功的事也不大敢做,文官巡按和巡撫也不大好打發,所以整個政權的肌體還是健康的。
這會兒就算有人敢做這等事,也必定是四處漏風,最終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等到了末世,就是什麼樣的訊息也送不去內官,前方大敗,宮中大捷,災區易子而食,天子面前卻是祥瑞大喜,到這等時候,這個王朝就病重了,離大去之期不遠了。
現在的“做買賣”就是找幾頭肥羊,好生弄點錢。
蔣安一聽,自然十分高興,張佳木太過愛惜羽毛,他這個提督東廠太監沒有錦衣衛的支援是玩不轉的,廠衛大權,原本就沒有一定誰高誰低之分。指揮使權重,就是衛大過廠,太監受寵,就是廠大過衛。
大明二百餘年,衛權有大過廠權的時候,廠權也有遠大於衛權的時候,總的來說,有來有往,不是東風壓西風,就是西風壓東風,大家彼此一體,倒也是從來不傷和氣。
只是蔣安的情形略有不同,他這個提督東廠太監壓根就是錦衣衛使所保薦,所以先是低了一頭,接著又實在知道在寵信上遠不及張佳木,而且很多事都有賴張佳木之力,時間久了,簡直就是屬員一般,心裡當然也是彆扭過一段時間,久了,也就慣了。
張佳木不允許,他還真不敢鬧的太過份,現在說準了,蔣安一喜,便笑著答應下來。笑過之後,自己也覺得扭捏,怪不得勁,怪不好意思。
“對了,你來瞧瞧,”說了這麼一陣閒話,張佳木把鹽引掏了出來,笑道:“這東西,現在是什麼行市,我找誰兌錢去?”
這玩意,也就是仁宣年間開始拿來賞人,在洪武永樂年間那是正經的硬通貨。皇帝不傻,知道鹽引和茶引比起他們發行的大明寶鈔值錢,不誇張的說,是軍國重器。
是重器,就得寶愛,洪武和永樂年間,不管寵誰愛誰,沒見過拿這玩意賞人的,最多賞織布銀子,鹽茶是國家大法,不能亂來。
太祖愛婿歐陽倫就是倒黴在這件事上,他以駙馬身份去販茶,後人不大明白什麼回事,以為就是駙馬挑個茶簍子走私茶葉呢?
沒這回事,就是走私茶引,拿茶引去換錢。洪武是什麼人?知道這事能饒了他?一條小命,因為茶引就這麼葬送了。
鹽和茶一樣,都是專賣品,有專門的產地,國家發下鹽引茶引,憑這個可以生產,銷售,沒有鹽茶引,就是私鹽,私茶,查到了,殺頭。
當時邊境的九邊重鎮剛開始興起,為了鼓勵人運糧到邊境,減輕國家負擔,特別有開中法。
就是商人把糧食運到九邊,然後憑藉運送糧食的多少來換取官府開給的鹽茶引,憑藉這些官府開給的鹽茶引,商人就能在回家後憑著鹽茶引的數字多少,開鹽礦產鹽,運送發賣,或是買茶賣茶,總之,鹽茶引就是一個專賣憑證,有,就能發財,沒有,就只能看別人發財。
洪武年間的酷烈已經遠去,雄才大略,特別是狠心這一塊堪比秦皇漢武的朱元璋墓木拱矣,現在的子孫是不會把他創下的祖制當一回事了。
沒有宰相,就有內閣;宦官供灑掃,就已經有司禮批紅和內書堂,這些國家大政都已經變計,更何況在古人看來,鹽茶引究竟只是財務問題,而只要敬天法祖,財務問題就只是技術層面上的小道小術,不足掛齒,無足輕重。
“好東西。”蔣安接過厚厚的一沓鹽引,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最後格格一笑,道:“瞧吧,就說你最受寵。這玩意,全天下就十綱,一綱二十萬引,皇爺一賞就是十萬引,一引三十斤鹽,你算算,這是多少?”
“這個……真是聖恩,聖恩浩蕩”張佳木瞠目結舌,他對鹽引關注不算多,因為這向來是太監的勢力範圍,皇帝心情一好,太監們就蜂擁而上,請賜鹽引茶引,這一塊自己上來分潤,會惹人憤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