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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陣子,張佳木連線彈劾了十幾個勳戚,全部被皇帝下旨按責,其中,便是有這個廣義伯在內。
退還土地,這個仇自然結的大了。
至於佃戶,則是張佳木寬待佃戶,諸多舉措也影響了不少家勳戚豪族,直隸勳戚佔據的土地何止千萬,佃農怕都有數萬家以上。如無類比,相差或是不大,佃農也能安其位。現在有張佳木和別家勳戚在,好壞立判,上下立分,佃農們也不傻,自然就知道哪裡呆得,哪裡呆不得。
奪佃是田主威脅佃農的最終手段,一般來說佃戶最怕奪佃,一旦如此,一家老小無依無靠,立刻就有滅家之危。
但廣義伯吳家的佃戶卻是主動退佃,而且一退便是幾家幾十家的退,到了這年年尾,退佃的有好幾百家。
這些佃戶要麼投張家,要麼投別家勳戚,現在仿張佳木做法的也很不少,兩相比較,佃戶不跑才有鬼。
這一下,如吳琮這樣的勳戚,對張佳木的不滿就更甚了。
當然,如果不是他有旗手衛指揮的權責,恐怕,在座的還不會叫他來。畢竟,從他的表現來看,也並不足以為謀,只是,人貴自知,這樣人的想自省自知,怕是難了。
“小吳放心,他那樣的大行家說沒事,就是沒事,儘可放心。”說話的是箕坐於椅上的一個紅臉漢子,穿著落拓,品貌尋常,但那種昂揚意態,睥睨四方不可一世的驕態,卻是怎麼也遮掩不住……所以此人只能單獨坐轉角,而且,破帽遮顏以擋面目才行。他這麼大大咧咧的稱呼,一則是事先商量好,在這種破落地方以官職相稱,駭人聽聞不說,還會暴露行蹤,所以,各有假稱。只是此人說出來,自有一種頤指氣使的味道,吳琮聽了,老大的不服氣。他是典型的紈絝,只是當著此人,卻也是有氣發不出,當下冷哼一聲,示意自己聽到了。
這般態度,當然不是合作之道,牛玉輕輕一咳,吳琮立刻面容轉霽,臉上露出幾分笑來,向著說話的紅臉大漢點頭致意,自然,這一次親熱多了。
也虧得牛玉在,才能把吳琮這樣的紈絝勳戚震住。須知,宮中力量現在雖弱,但那是看和誰比,對付吳琮這樣的紈絝勳戚,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罷了。
“牛大兄已經來了,我看我們說正事吧。大家聚集一起不易,一會散了之後,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要知道,門大兄安排地點,排查可疑,也很費心費力,象這種聚會,能少則少,所以請諸位不要有意氣,好麼?”
現在時間尚早,不少苦力都不在,而且,都是各自佔一個地方喝酒,彼此不相干擾。這夥人佔了裡頭轉角的地方,昏暗不通風,便是下九流也不願擠在這裡頭。
雖然苦些,不過為了保密,須也說不得那麼多了。
說話的面色白皙,相貌英俊,從面色氣質上就是一個受過嚴格教育的世家子,此時端坐在這酒肆之內,卻仍然端莊自持,穿著破衣,卻如同華服在身,論起氣質神色來,比適才的紅臉漢子,還要強過幾分。
任是誰見了,都要讚一聲:人中之傑。
牛玉對吳琮不大客氣,對這個青年卻很敬重的樣子,當下點了點頭,道:“我就把昨日情形,與你們說一說……”
……
等牛玉說完,各人你言我語的參與意見,很快,日影西斜,酒肆中的人開始多起來,人聲嘈雜,而且近處坐的地方快滿了,也快攔不住了。
白麵青年知道不可再耽擱時間,因而很語氣急峻的道:“現在看來,就只能按我等所議的計劃行事了。”
“嗯,小爺的反應,不出所料。”
“我要問牛公一句,那個‘伏子’是否可靠?”
“可靠的很。”牛玉精神一振,道:“東廠做事,向來涓滴不漏,我也是查檔才查到的,現在要啟動,正合時宜。”
“好,此時不用,什麼時候用?能通報訊息,告之我們他的行蹤,就已經是很不錯的助力了。”
“不錯。我亦是這麼想。”牛玉大為得意,伏子之事,是他一力主持發覺,而且,已經接上頭,對方雖意外,但並沒有堅拒。
原因也很簡單,伏子的真正身份,家族成員的安全,都在東廠的實際掌握之中,不管你潛伏多少年,一旦東廠要用,便得聽命。
否則的話,後果殊難逆料。
東廠伏子,大抵都是這麼佈置,不然的話,萬一斷線,豈不是白布置了?
這一次啟動,也算順利,只要此人能發揮該有的用處,那麼,於大事就有不小的助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