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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自然也就好勇鬥狠。當過衙役,心軟,沒弄著什麼錢。家中又缺衣少食的,將心一橫,便糾結了鄧茂七和山洞裡這些個好友,嘯聚了幾百人,一起到福建南安來挖礦。
當時大明和前宋是不同的,前宋時,有官營的礦,也有私營礦。在大明,除了少量官礦外,基本上是不允許任何人採礦的。
原因很多很複雜,但大約是元末的農民起義把大明的太祖給嚇壞了吧。當年元朝疆域廣大,帶甲過百萬,那麼龐大的一個帝國,看起來是多麼威風和不可一世啊。結果呢?黃河大工,挖出一個石人來,石人一出天下反,挖黃河是脫脫的主意,因為年年水患,不修對不起百姓。
可這麼一修,是生生把大元天下給修沒了。
歷朝歷代,都會吸取前朝覆亡的教訓。比如秦法嚴苛,漢尚寬簡,漢初用黃老治國,就是這個道理。
明亡之後,清在皇子教育,裁抑宦官,宗室費用和吏治等諸多方面都吸取了前明教訓,特別是在賑災這一塊,任何一地有了天災,清時很少隱瞞或是置之不理,從皇帝到大臣小吏,都知道賑災極為要緊,因為賑災,不知道拿了多少頂子,捕了多少貪官汙吏,原因就是明亡的教訓實在太深刻了。
明朝亦是如此,元亡於治河,開礦也是險事。因為礦工都是單身漢子,健壯勇武並且有點亡命精神的才敢去當礦工,所以自有明以來,不管是銅礦鐵礦銀礦金礦,只要開採,皇帝是心存疑慮,而士大夫則拼命反對。
有名的黑山金礦,採了半年出五兩黃金。究竟是隱瞞起來,把皇帝當白痴,還是下頭的人中飽貪汙分了了事,又或是文官抱起團來排擠宦官,又或是根本無金,這就是一筆糊塗賬,根本沒法算得清了。
福建福安這裡卻是不同了,後世探明的金儲量極高,儲銀則是好幾十噸,只是開採不那麼容易,不象日本,有一個巨大的裸露在地表的銀山可採。
福安這裡,金銀都有,而且是異族聚居的地方,民風彪悍,漢人不抱團就很容易被欺付。在那種年代,隨便將人殺了往山谷裡一丟,真的是殺人如割草,根本就沒有人管。那些礦工,敢聚集到福安去採礦,自然也都是好勇鬥狠之輩,不然的話,餓死了也不敢打這種主意。
葉宗留和鄧茂七嘯聚了幾百號人,在福安開礦賺錢,好生快活。
不過,好日子沒有幾年,正統九年七月,福建布政司右參議竺淵率官兵千人突入礦區,捕殺礦工,禁止民間採礦。
後來因不堪官兵捕殺凌虐,葉宗留率眾造反,殺參議竺淵,傷福建都指揮使劉海,自稱大王,轉戰於福建浙江江西三省,官兵調動大軍,一直到正統十三年底,才總算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擊殺了葉宗留,把這一次礦工造反的大禍給平息下去。
大禍雖止,葉宗留授首,但這些礦工卻並沒有死絕。這夥人,也都不是良善之輩,在這三省交界的地方又是群山綿延,地勢險要,他們又全是精於技擊的人物,當初官兵進逼,要是普通的農民起義,官兵一至,則義軍必定土崩瓦解。可這夥礦工卻是殺參議,傷都指揮,這種強悍的攻擊力實在是叫人咋舌,葉宗留一死,大股礦工或死或降,大部星散。眼前這夥,要麼是頭目,要麼在家鄉也有命案的亡命徒,回不得家。所以,大隊官兵一走,他們便在這裡潛伏下來,橫豎這裡是福建和江西的交界處,兩省官兵對這一小夥山匪不願大動干戈,互相推諉,地方官員也知道不是什麼大患,不會影響他們的烏紗帽,索性也不理會。
就是靠著這種三不管的互相推諉,這夥礦徒居然從正統十三年熬到了如今,八九年的時間,在荒山野嶺度過,靠打劫過路客商,搶奪村落,自己也建了個小小寨子,苦是苦了點,性命衣食無憂。
不料,前一陣子陳恭善被一個外來的小白臉書生說動,居然又動了心思,夥起了二三百號人,預備從車盤嶺冒險過去,到南安再去挖礦。
這一次那小白臉打包票說了不礙,大家可以安心賺一筆養老的銀子,三五年幹下來,這一生一世也不愁了。
眾人都知道所說是實,真的能不受騷擾的採上幾年礦,人人都是小富翁一個,回家之後,也省得在山上吃風受凍,大家都是動了心思,同意了下來。
當時說的好聽,誰料在過車盤嶺的時候那邊的都指揮劉海不知怎地聽到了訊息,派官兵過來突襲,殺死了幾十人,拿去幾十人,現在剩下來的就全是當年一起逃出一條命的老兄弟。
就算大家跑的快,老弟兄還是折了幾個,一想起當時險狀,眾人心裡都是一團怒火,自然瞧著拍板定下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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