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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隔壁那家酒樓也賣包子,精潔的很,不如去那家買,如何?”
張佳木斜看一眼,便道:“你知道什麼?”他道,“酒樓看著輝煌,但問價的人都寥寥無已,說明不光是貴,而且包子並不好吃,這邊雖然鄙陋,但買包子的也不乏華衣者,可見是包子好吃,而讓人不介意店鋪的門面是否闊大,所以,還是到這邊買的好。”
這麼一番話說出來,曹翼已經是目瞪口呆,正要答話,邊上有人笑道:“想不到張大人買幾個包子也是這麼大的學問,可見錦衣衛使也不是易做的,學生感佩之至。”
“原來是李相。”張佳木忙翻身下馬,拱手道:“見過閣老。”
“張大人太客氣了。”李賢捻了捻下巴上的鬍鬚,對自己的傭僕道:“去,到張大人說的那家店裡去買包子來吃。”
“原來閣老也是急著上朝,沒有用飯就出門了?”
“是啊。”李賢答說道:“今日起的晏了,唉,正值壯年,就這麼好逸惡勞,將來可如何得了。”
張佳木聞言而笑,他喜歡李賢,並且願意和這個其實是政敵的人說話,攀談,就是因為對方這種磊落的君子態,不管怎麼樣,李賢就是這麼一個叫人如沐春風,並且願意與之為友的人。
整個朝中,除了寥寥幾人外,大約也很少有願意與李賢為敵的人,這就是一項天大的本事,一般人不要說學習了,真的是羨慕都羨慕不來的。
“閣老,”張佳木拱了拱手,道:“御史韓琪、楊進之事,蒙致信相詢,然此事確屬實情,有錦衣衛校尉於遼東並山西,奏此二人惡狀,現在的處置,已經是極寬宥了,如果閣老覺得嚴了,只能和皇上打御前官司了。”
見李賢皺眉不作聲,張佳木又道:“此事頗有人要推波助瀾,比如忠國公,又有再議廢巡撫一事,閣老請不要因小失大,還有,山西巡撫韓琪很不得力,大同雖不是是他的治下,但大同總兵官石彪行止,韓琪從不敢過問。甚至,石彪有劫掠山西客商,擅捕官吏的事,他這個巡撫也不敢問。現在大同不設巡撫,山西巡撫又這麼不得力,閣老要細細思量,是不是值得護著他們。”
他說的就是前一陣錦衣衛彈劾遼東巡撫楊進還有山西巡撫韓琪的事,都是由錦衣衛校尉首告,罪名是妄作威福,軍容迎送。
巡撫是御史出臨,算是天子使臣,雖然品級不高,但算是奉詔出使的天子親臣,和各地的布政使司不同,因此,巡撫可以過問民政,學道考試、軍備、糧草、錢穀、刑名,三司之事,巡撫悉過問之也不是不可以。
現在的罪名就是軍容迎送,當然就是說巡撫壓迫都司,使各地軍隊集合列隊迎送,至於妄作威福的罪名,更是無端指責,沒有實據,根本就不能叫人心服口服。
李賢現在是文官領袖,此兩案一出來,就立刻是朝野關注的焦點,他如果不過問,不表示反對,文官們自然不會對他心服,威望自然也就談不上了。
果然,張佳木一說,李賢臉上神色不變,不過口吻卻是異常的堅決:“學生以為,此兩案的系冤案,學生蒙皇上信重,若是緘口不言,上負天子,中負同僚,下負百姓,張大人不必再說,此事賢必定會管到底的。”
“好吧。”張佳木原本也沒指望李賢可以不問,當下含笑不語,退向一邊。
這兩個案子,其實都是錦衣衛內部商議後的決定,現在在外省的錦衣衛一直在擴張,地方官員,有的配合,有的不理不問,有的卻百般防備和破壞。
象是福建的那個都指揮使劉海,就被斷然處置了。徐穆塵這件事幹的很漂亮,一石數鳥,都收功了,所以張佳木對他極為欣賞。
至於遼東和山西的這兩個巡撫,雖然聽說為官清正,也很剛直,但對錦衣衛太不買賬,而且這兩人一個是依附劉用誠,一個是曹吉祥的人,用這兩人開刀,正合其宜。
李賢這樣出來趟渾水,其實也並不情願,只是他身為閣臣領袖,這等事要是置之不問,也是損壞自己的威望,不過,他會不會真心而爭,甚至到犯顏而諫的地步,那可就是兩說了。
一時兩人都是沉默下來,等了一小會兒,兩人的伴當分別捧著熱氣騰騰的包子過來,只是剛剛兩個還有說有笑的大人物此時都默不出聲,看著包子,似乎也失去了吃下去的胃口。
“張大人,學生先告辭了。”
內閣大臣入朝,可以不必在午門外等候,常朝的時候,或是辦公的時候,可以直接深入宮禁,入內閣辦事。
李賢捧著包子,向著張佳木打個招呼,便是蕭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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