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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打聽訊息當然是一手的,也很真切,不過,真的是刀頭添血,乾的是亡命的活了。
不過既然要出去,不妨說的更大方一些,當下只是慨然道:“大官放心,門下生死榮辱,都是賴大官所賜,這就去打聽訊息,絕不敢畏難害怕。”
“好”劉用誠拍桌打板的許願:“等這事了了,我保你一個都督到手”
“但願有命拿這頂帽子吧。”門達哀嘆一聲,嘴裡卻道:“門下謝大官栽培”
說著,便頂著刺骨寒風,帶著自己的從人,悄沒聲息的到得劉府門外。
一出了側門,身後劉府家人便已經將門緊閉,不僅上了門槓,還聽著有人道:“快點,用沙袋把門堵上,大官說了,最少兩三天內,不能開門。”
“菜都買了吧?大官前天交待過,得把酒菜什麼的多備些在家裡。”
“有的是咧。”有人笑道:“最少夠吃三個月的。”
“咱們坐觀龍虎鬥得了。”
“嗯,你瞧那姓門的可多傻,這會子不趕緊把家小接過來,憑咱劉府的威名,還有府裡有百來號旗衛軍把守著,一般人也不敢過來,家小總得保平安。他倒好,家小不接來,自己還出去,你說這有多蠢?”
“哈哈,是蠢,不過,咱們也不要緊說別人了,天兒這麼冷,真邪性,不如去喝兩鍾?”
“是冷的邪乎,也是要下雪的樣子。我看哪,是老天要哭啊。這一回,不知道有多少顆人頭要落地了。”
“管他孃的,咱們涮鍋子喝酒去。”
嘻笑聲中,門達身後的幾騎都是面面相覷,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是好。門達心中也是冷冰冰的甚覺難受,此時此刻,才知道為人鷹犬的難過之處。平時瞧著還好,關鍵時刻,劉用誠和劉府上下,幾曾把自己當人來看?
更可慮者,就是人家說的那幾句話。一旦動起手來,再調起官兵平亂,可能要亂上幾天,到時候玉石俱焚,自己在正南坊的巨宅裡所藏的金銀傢俬還是小事,萬一要是家人受害,那可是一件終生也無可開解的恨事了。
想到這,劉用誠交待的事又算個屁?當下便向著自己的下屬道:“扯他孃的臊,咱去哪兒?”
門達的部下都是跟隨他家多年的老人,一聽就知道主子的用意,當下便有人答道:“哪兒也不去,咱回正南坊去。”
“嗯,對了”門達點了點頭,突然道:“不過,咱們走錦衣衛大堂那裡走一下。”
錦衣衛大堂衙門是在回正南坊的必經之途,如果不繞道的話,倒也正好路過。門達這麼一說,各人也不反對,於是五六騎放下斗篷,遮住頭面,向著錦衣衛衙門急馳而去。
此時風越發急,真格是冷風刺骨,許是感覺到了京師之中的不對,又或是因為天實在太冷,街道坊市之間,但見燈火如豆,偶見大戶人家張著防風的明瓦燈籠,但在夜風之下,也是搖搖晃晃,更添淒涼。
到得錦衣衛衙門附近,如果是往常,各人早就下馬或是緩行,門達早就有吩咐:“不必停,衝過去。”
就在縱騎之間,恍惚能看到大堂內外門十餘道全部開啟,成百上千的校尉在火把上兀然挺立,門達見得此景,不覺感嘆,自己也不知道是何感覺,只是嘆道:“風雪夜,又是風雪夜,兩年前佳木你靠著風雪夜起來,今夜如何?噫 ,今夜如何”
第427章 計較
天順二年春四月初五日,這一天註定要載入史冊。
當然,身處這一天的人們並沒有要被記錄入史冊的光榮與自豪感,所有的,只是呼嘯而過的狂風之下的膽戰心驚與惶恐害怕。
從傍晚開始,風越來越大,天也越來越冷,彷彿是與這種天氣對應,京師裡頭莫名其妙的空氣緊張起來,似乎到處都是調動的兵士,到處都是持戈荷戟全身束甲的軍士。
京師裡頭的百姓,也算是有經驗了。
正統十四年,也先入寇時就是這樣,京師戒嚴,各門緊張,外省班軍宿於城門之外,城頭和城中到處都是調動著的軍士。
朝堂兵部和都督府的都督們神色匆匆,騎馬飛馳於各門,當戰事初起的時候,全城百姓精壯上城,呼嘯助戰,其聲震天,足可裂瓦。
不過,當時的緊張之下,是同心協力,是萬眾一心,雖緊張而不叫人惶恐害怕,不叫人覺得骨頭裡頭都是冰冷冰冷的。
只有在天順元年的奪門之變時,那一晚距離南宮和大內近的人家,早早關燈熄火,關門閉戶,膽大的才敢向外看一眼,膽小的就全家老小齊集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