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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陳先生年輕著咧,是看星相的那位。”
“哦,哦,懂,懂了”
“嗯”管家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笑,吩咐道:“帶齊你的傢伙,先生要吃片羊肉和涮鍋子,你得小心伺候。”
“哎呀”曹福來拍著自己大腿,猛然一叫。
“你要作死不是?”管家先嚇了一跳,接著勃然變色,罵道:“混蛋東西,沒事兒亂叫什麼叫?嚇壞了我,皮不揭了你的。”
“哪敢沒事混叫?”曹福來還是那副憨厚模樣,只道:“先生吃的片羊肉,最愛的就是河套那邊過來的,偏這兩天要請韃子吃肉,烤的羊當然是口外的肥美,所以最近弄的羊全是口外來的,你看啊三叔,這頭一道就過不了關,這差事,我可伺候不了。”
一般大廚,刀功是最起碼的基本功,曹福來的刀功猶為了得,雕花什麼的,是小菜一碟,片起羊肉來,更是一絕。這會子可沒有什麼機器什麼的,只能靠人的眼力腕力和經驗,涮火鍋的羊肉片要講究的是輕薄軟透,沒有深厚的刀功根本伺候不來,而一邊片一邊涮,加上天冷欲雪,簡直是無上的享受。所以陳懷忠一點,管家就立刻了然,立刻過來叫人預備。
這會子曹福來推三阻四,管家唯恐這麼簡單的差事也沒有辦好,到時候陳先生不樂,發作起來,那可是了不得的事。
今日會議,他們這幾天最心腹的家下人當然在場。這種大事,曹氏本宗族的心腹要是不知道,也沒辦法兒成事。
聽了之後,管家心裡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現在說著是勤王清君側,但造反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曹欽一心想坐龍庭,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曹吉祥自己是太監,無子,後人就是曹欽這個繼子了,幹掉當今皇上,老曹家遲早得天下,到時候,曹欽大爺坐龍庭,咱這個不出五服的叔輩,不敢說封王了,好歹給個國公不是?
有這算盤,自然就上心的很了,對能推算吉凶,看星相,算大勢未來的陳懷忠當然更是敬到了骨子裡頭。
這會子可沒有什麼唯物唯心的說法,百姓中不懼鬼神的,幾希?
曹福來這麼一鬧,管家心裡可大為不樂意,當下便沉下臉來警告:“這可是大爺交待下來的貴客,你不好生伺候,在這裡鬧什麼妖?還沒有去,你怎麼知道先生不愛?我勸你啊福來,還是老實些兒也罷了。”
“成,我聽三叔的。”曹福來一臉晦氣色,老老實實的收拾起鍋子佐料之類,當然,還要叫個小廝打下手幫著拿,不然的話,還有爐子炭火之類的,一下子怎麼弄的清爽。
見他聽話,管家便也搭一把手,幫著拿冰的挺硬的羊腿肉,一邊走,一邊笑道:“還非要叔子拿話擠兌你,福來,不是我說你,你呀真是記吃不記打的夯貨啊……”
這麼一邊走,一邊數落,很快就到了陳懷忠所在的廳房。
接著生火,配料,然後曹福來片肉,接著由伺候上房的小廝端進去,誰料進去不久,就聽到“砰”地一聲,卻是裡頭把碗碟摔了,裡頭陳懷忠還大發脾氣,罵道:“是誰伺候的差事?不知道我只吃河套過來的羊肉?這肉,誰弄的,叫誰吃去,我不吃”
這麼一發作,各人都知道他是府裡的上賓,當下都是面無人色,裡頭人把摔碎了的碗碟掃了出來,管家一時卻不敢進去,只是拉住問道:“怎麼了?”
“還不是嫌肉不好?說羶味大,又太肥膩,沒有河套羊好。”伺候的小廝搖了搖頭,道:“瞧吧,氣的不輕。也是怪了,大爺在家的時候,就有這肉,不在了就沒有,大叔,你說這能怪客人多想麼?”
“可萬萬不能多想”管家被這一番話說的面色如土,要是伺候的時候有小小紕漏,賣賣老臉,總能過的去。要是存了慢待小視的心來想事,可就真的壞了大事了。
想想陳先生要是真的發火記了仇,管家不覺大急,向著曹福來叫道:“福來,你看你辦的事,現在可怎麼處?”
曹福來卻是一臉淡然的樣子,只是憨笑道:“三叔,我就說這肉不成,你看你非得叫我片這個,先生髮火了吧?”
眼前這一幕當然是陳懷忠和曹福來約好了的。
說他們約好了,倒也不對。他們雖然彼此相知相識,但私底下除了吃飯時曹福來奉命伺候或是掌勺時略作吩咐外,私下從不說話,也從語不及其它。
這也是為了彼此保護,不使得身份有洩露的危險。至於陳的地位比曹福來高,也早商定了一套緊急時接頭傳遞訊息的辦法。
今天這一場做作,就是事先由衛中老手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