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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得說明自己的看法。現在雖然他位高權重,不過根基不穩,勢力不張,猶其是沒有特別穩固的關係。
文官有同年。武官和勳戚是世家,他的情形說來好玩,是和太監一樣,靠的是皇帝的寵愛信任。這種信任很微妙,得來不易,失去可是容易的很。稍有不慎被人誣陷成功,則帝寵一衰,人必群起而攻之,一旦落到如此地步,想保首領都很難了,更別提功名富貴。
所以他凡事謹慎,特別是涉及到軍權大事的敏感議是,則必然非呈報不可。不管孫繼宗打不打招呼,都是如此。
沿途慢行,張佳木思忖著其中的利害所在。同意,以他現在的聖眷來說,還有孫繼宗一群實力派的推波助瀾,事未必不可成。京營制壞,文武勳戚,甚至百姓亦知。不整頓,斷不可行。整頓了,又收實效,勢力也復大增,豈不甚妙?
曹吉祥是他心中大患,得一群勳戚相幫,恐怕就真的分庭抗禮了,這般誘惑,真的是很大。
但細思之下,就知道不妙。
眼前的情形,之所以皇帝對他信任,就是因為曹吉祥勢力太大,石亨軍權過重。所以張佳木並逯杲,皇帝不但一句話不說,相反,還替他背書。
他兼併錦衣衛的內部勢力,伸手在幼軍裡頭,這些皇帝豈能不知?之所以允准,就是因為皇帝要拿他來擋曹吉祥和壓石亨,所以事事容忍,要是他現在手伸的過長,再伸到京營裡頭去,錦衣衛,幼軍,加上京營,權勢滔天之後,就是不可測之禍要接踵而來了!
“吾得之矣。”
張佳木以手加額,雖然向來矜持自持,此時臉上也是忍不住露出得意之色。
他很歡欣的想道:“如此誘惑而不動心,恐怕我這一生也能保住眼下的局面了。甚至,更進一步,也未可知。”
這一下,雖然沒有王陽明那種見明月如洗而悟道的感覺,卻也是覺得胸中一片圓融歡欣之意,智慧通明,平時很多懸而不決的事,也是瞬息間有了處理的決斷辦法,於是心胸中那種快意之感,就越發強烈,如果不是向來養性功夫做的足了,幾乎就要大叫起來。
心胸中快意了,剛剛的酒宴著實吃的不痛快,一則是心中有事,難以下嚥,酒也吃的不痛快。二來,當著一群勳戚,禮數上實在很煩,所以這種宴席不要想吃痛快,這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笑問曹翼:“怎麼樣,現在已經是二更,辰光不早,還有地方吃酒沒有?”
“現在要吃酒?”曹翼先是一驚。想了一想,他和張佳木說話是很隨意的,於是建議道:“不如回府去吃好了,九爺在,可以陪陪大人。”
曹翼雖然有錦衣衛百戶的官職在身,說起來也不是張家的下人,但常在身邊伺候,等於就是親兵頭兒,家將也歸他管,所以有時候稱呼也帶出家裡人的口吻來,時間久了。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唉,我心裡高興。”張佳木擺了擺笑,雖是駁曹翼的回,臉上卻是笑意十足,他道:“回家裡叫擺桌子,叫人伺候,要把娘也驚動了,就鬧騰大了。”
他這是體恤下人,向來都是這樣的作風,所以跟他的人久了也習慣了。要是換了別的主人,回家之後唯恐供應不周,管是你要不要睡覺,或是白天做的太累,晚上要歇息,而張佳木則連小事也會為僕人著想,凡事如春風沐雨,唯人自知,所以短短時光,府中上下已經都對他服氣的緊,張家內言不出,外言不入,府中治理的井井有條,不得不說,張佳木做官做人,都已經有獨得的一套了。
曹翼還在為難,倒是一邊有人接話了:“那邊的街口,轉幾個衚衕,不就有家酒樓?這個辰光,一般老百姓當然全睡了,不過,肯下酒樓的人玩興還正濃,還早的很咧。”
“說的是了,”曹翼也想起來了,興沖沖道:“可以去。”
這時候的酒樓與後世不同,因為普通小百姓是去不起的,達官貴人,也沒有下酒樓的道理。自己家裡的家廚就足堪使用。而且,貴戚之家宴客也是在自己家裡,必定不會去酒樓。不上不下,酒樓招呼的,是那種家境殷實而身份不顯的客人,所以品流複雜,酒樓不止於賣酒,兼復有賣唱,甚至叫局把妓女召來,人人身邊站上一個,笑語嫣然伺候老爺飲酒,也是當時富戶的一大樂子。
所以進門之時,首先能看到酒樓一側放著一排的長條凳子,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妓女正翹首以盼。
這一類妓女,雖然不是那種半掩門直接做皮肉生意的可比,也能彈彈琴,說說畫,做點風雅之事,但也不能和班子裡的那些小姐一般的詩ji可比,所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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