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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勇接著道:“武清侯。太平侯,還有大學士徐有貞一起進宮,路遇新任的內閣學士嶽正。”
“這是件趣事。”張佳木撫掌笑道:“想來會很有趣。”
“說的是!”王勇亦是眉飛色舞,笑說道:“他們在左順門撞著,當時就很尷尬。武清侯道:怎麼遇著此人。”
“哈哈。”張佳木不覺為之噴茶,大笑道:“我真想瞧瞧他們當時的臉色。”
武清侯自然是石亨,太平侯卻是原都督張軏,雖然奪門並沒有立下大功,但之前也表示過效忠,而且張家畢竟是與皇家關係密切的大世家,看著先榮國公的面子,皇帝到底還是封了張軏為侯爵。這個封賞原本是在幾個月前就該給張軏的,因為張佳木的橫空出世而晚了幾個月罷了。
至於徐有貞,他原該封武功伯,但幾次出事,帝寵大衰,現在只是因為辦事幹練,而且有石亨等人為奧援,所以還勉強撐著內閣首輔的虛火,以實權而說,現在徐有貞連李賢也比不上了。
但此人有個好處。屢經挫跌之餘,心智也是極為堅強,所以一點看不出來深受打擊的樣子,相反,勇於辦事,勤慎清廉,最近這段時間,已經漸漸扳了一點寵信回來。
他們三人進宮向來是一起的,有時候徐有貞也單獨進宮,不願意和這些勳戚顯的關係太過密切,但這種掩飾是沒有任何做用的———他和石亨的關係連皇帝也清楚的很,根本無從掩飾起。
至於嶽正,這是個方正到連文官集團內部的同僚也受不了的人。比起于謙來更多一份固執,甚至連彭時在嶽正面前也可以說自己擅機變,懂圓融了。總之,這是一個堪比石頭的文臣,又臭又硬,不免要叫人敬而遠之。
但石頭不會動,嶽正卻是會動的,前一陣剛入內閣,聽說岳正就在御前奏了一本,彈劾石亨等人驕縱不法,皇帝優容大臣,不做可否的表示,但風聲卻傳了出來。
石亨等人當然深恨此事,不過也是沒有辦法可想。
嶽正是吏部尚書王翱所薦,而且王翱身後還有不少文官的影子。嶽正如果不出大錯,不惹怒皇帝和太監,就算是石亨一夥,暫且也只能忍字當頭了。
正因如此,想著嶽正這個大鬍子從左順門裡飄然而出,而正好與石亨一夥相遇,一邊是坦然對之,一邊則是心懷鬼胎,而且鬱結於心,連石亨也不免有正好撞上之感,當時情形之尷尬,想來自然是很值得一樂了。
文武殊途,不是大朝會,一般來說平時是不大交往的,所以左順門這一遇,才分外的有趣。
笑畢之後,張佳木倒是問:“那麼,徐有貞說什麼沒有?”
“他?”王勇答說道:“倒是沒有說什麼。但嶽正倒是下來和我說了一會話。”
“咦!”這下張佳木倒是詫異了,他道:“嶽鬍子連李賢一夥也不大理,平時在家裡杜門不出,根本不理任何人。他怎麼會有話和你說?”
“話,當然說的有蹊蹺了!”
王勇笑著解說了一番,張佳木和任怨兩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在左順門偶遇之後,嶽正也很不舒服,等石亨等人進去之後,不免有些抱怨的話,而且言辭之中全是石亨等人的不法情事,甚至京師武官權重,連錦衣衛也有吃虧的時候,種種措辭,極其激越,聽的王勇都是滿頭大汗,好不容易嶽正停了話頭,王勇這才兜頭一揖,忙不迭的告辭出來了。
任怨聽的直吐舌頭,道:“皇上曾經說過,你嶽正哪裡都好,就是膽太大了!現在看來,皇上一語中的,這嶽某人確實是太大膽了。”
“他確實很大膽。”張佳木微微一笑,答道:“他自然是知道王兄和我的關係,話是說給王大兄聽,但其實是叫他帶話給我。這廝好生大膽,就是居心要挑動咱們和石亨一夥火拼一場。”
任怨原本還是很佩服嶽正為人,聽著張佳木這般分析,這才也猛然醒悟過來。當下漲紅了臉,怒道:“不消他挑,咱們和武清侯太平侯一夥,就要見個輸贏。但這般行徑。也太下作,枉他還為清正名臣。”
“唉,九哥。”張佳木打斷他,笑道:“這幫文臣,何嘗把我們武臣當人看過。除了他們是君子,咱們可是天生就是小人。小人之輩,見利而忘義,嶽季方當然以為,非得用權力之爭來挑咱們,不然的話,小人輩很快就會同流合汙,一個鍋裡攪馬勺了。”
王勇原本也不知道嶽正的用意,張佳木一語而破,他此時倒不如任怨那般憤恨,只是一臉冷峻的道:“我怕他搬起磚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談,此人由石亨等人對付,我們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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