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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提調四衛軍的御馬監太監劉用誠,從正統到景泰,再到天順,榮寵始終不衰,甚至一直到成化,直到汪直用事,也沒有敢為難這位老前輩,恭請他退休了事,他的侄子也封了爵,太監混事到這地步,也算是頂尖了。
“見過大官。”
張佳木引避道旁,等劉用誠路過的時候,很客氣的招呼一聲。
對他,劉用誠也不敢太拿駕子,雖未下馬,不過也是在馬上很客氣的欠一欠身,答話道:“是佳木啊,這早晚才進來,你當差可不大巴結。”
這話要是別人說,就是嚴厲的指責,不過劉用誠說,就是在說笑。張佳木也不以為意,笑道:“巴結不巴結,總也不在進宮早晚。”
“嗯。”劉用誠點了點頭,要是往常。他也是早就走了,今兒好象有點不同,這位御馬監的太監想了一想,就又笑問道:“昨兒忙啥了,出去喝酒了不是?”
這也是點了一點,意思是他的訊息靈通,當然,問的不死,是用詢問的語氣,要是張佳木否認,也就由得他下坡就是。
大太監身邊,總有打聽訊息的人物,象張佳木這種地位的權臣,更是太監們注意的物件。要說在他身邊安置人,劉用誠沒有成功,門達安插在張家的人早就被趕走發落到莊上去了,彼此留個面子,沒有點明。所以劉用誠的訊息,想必是在外頭得來,或是孫家的人,或是酒樓附近有人就是了。
不過,劉用誠的訊息這麼靈通,張佳木也是小小的吃了一驚。
他不必想。也知道劉用誠的態度。昨天會議,是勳臣和武臣想搗鬼,不外乎是在營兵制度上抓權弄鬼,大家各有算盤,劉用誠雖然在營兵上沒有權力,不過勳臣武臣起來了,對太監當然不是一件好事,他和曹吉祥再不和,也不會樂見其成。他的侄子劉聚也是都督,正一品的武官,在四衛營裡當總兵官。昨天會議未至,態度就很鮮明瞭。
所以張佳木立刻答道:“是喝酒來著,在會昌侯府裡,商議一些事,得便和大官說。”
“不必和我說了,”劉用誠笑道:“你們都是國家柱石重臣,商量大事,豈用得著和咱家說?是不是這個理,佳木?”
太監都是這鳥樣,說話皮裡陽秋,不陰不陽,就算劉用誠長的再周正,骨子裡也是陰微小人,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張佳木一笑,不理他話裡的骨頭,只是道:“不相關,是幾個勳臣提議,但下官並不覺得妥當,所以此事可以不必再提。”
“哦,這樣,那就罷了!”劉用誠這下臉色就開朗多了,點頭笑了一笑,很親切的向著張佳木道:“既然這樣,咱家可就真放心了。佳木,你真是張家的佳子弟,少年老成,將來的日子長著呢,有空,到我外宅走動走動,我知道你居官謹慎,不過閒了來喝喝酒,倒也不礙的。”
內監和外宮交結,當然是忌諱,不過國朝近百年,這種規定早就成為具文。因為有內書堂在,挑官講書,都是用翰林。等內書堂的宦官弟子當權之後,自然就要提攜當年有授課教文之恩的老師,所以從正統之後,內閣大臣中有過半是在內書堂教過書的,就算沒有,也是非得和內官交結,比如楊廷和,比如張居正,都是如此。到崇禎年間,內閣大臣只是三五內宦就能決定人選,所以國事已經不可問矣。
“好,蒙大官厚愛,有空得閃了我就去。”張佳木很見機,人家示好,自己總不便峻拒就是,反正先答應下來,以後怎麼樣,再說。
“嗯,我叫門達給你下帖子。”劉用誠呵呵一笑,又道:“營中有事,我就不久呆了,你也要早些進去見皇爺,咱家走了。”
門達就在劉用誠後頭,原本板著臉不說話,這是做下官的體制,上司在跟前,沒有下屬胡亂說笑插話的道理,只等劉用誠提到他了,這才笑著接話道:“是了,我一準去,張大人也一準會來。”
當初門達是百戶,張佳木是個軍餘,現在張佳木是武官從一品,手握重權,門達雖然加了指揮,不過是三品,而且是帶俸不管事的名譽指揮,境遇不同,稱呼自然也就不同了。
“嗯,我一定得給門大人一個面子。”張佳木半開玩笑,但在場的人,也聽出他話裡有認真的意思。門達是世家出身,京中關係廣闊,而且為人陰贄多智,也並不是一個容易得罪的人。在這裡捧他一句,也省得他下去因為兩人地位的變化而生忌刻懷恨之心,這也是張佳木重視小節而特意為之。
果然,門達的臉色好看許多,又說笑了兩句,然後才伺候著劉用誠一起耀武揚威的去了。
張佳木倒是想起件事,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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