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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木這樣的武官權臣,而且還是特務頭子,想抓誰就抓誰,這個威脅就太大了!
就算是跋扈不法的石亨,權傾朝野的曹吉祥,恐怕想對付政敵都沒有張佳木這麼方便了。原因則很簡單,上次抓了青縣知縣在內的五個知縣,理由也是彼輩侮辱內官,對皇帝大不敬。罪名不輕,恐怕不止剝職這麼簡單,活罪要受,而且還要丟官流放。
這還罷了,事前沒有請旨,也沒有刑部下發的駕帖,而是錦衣衛官自己領了張佳木的印信當大令,然後緹騎出動抓人,這麼一弄,種種律令成為具文,凡是低品官員。俱有不自安之感。很多人寄望皇帝,但崔浩等能夠進入內廷的人心裡清楚,皇帝先是蒙塵沙漠,然後被關了七年,性子大變,也就是當今是寬厚的底子,所以還算仁德,如果換了一位,恐怕早就把景泰舊臣全部給掃清乾淨了。
所以張佳木抓人不僅沒事,相反,皇帝還怕他抓的少了。而且,光抓小臣沒用,總要辦幾個大案子,才能大張聲勢震懾不法……皇帝最怕的就是人心思舊,當然,思的不是正統年的那個舊,而是已經被去掉帝號的景泰的那個舊!
這些話不便宣諸於口,崔浩答應一聲,想了一想,便道:“吾輩是天順元年第一科進士,也就是天子門生,當然要以國事為重,但事有緩急之分,我看,當務之急是把大家各自的差事辦好,然後再徐徐圖之,列位年兄以為如何?”
這當然是正論,事實上,也別無辦法可想。當然。崔浩也不會說這是翰林學士李賢的主張,今科考試,李賢是副主考之一,也是大家的座主恩師,拜門時曾經提起朝局,李賢沒有別的話說,只是“鎮之以靜”四字,這也是李賢大才,看出來現在無可與爭,如果妄自出頭,只有倒黴,論起政爭看動靜,李賢已經是爐火純青,吃過張佳木幾個小虧後,就斷然後退,再不與爭,而嶽正幾個正臣與這幾個權臣頂最好,頂得贏,同為文官,大家一起沾光。頂輸了,反正也是嶽正幾個倒黴,不與別人相干。這個心思就是更深一層,不僅不會說。連暗示也不會有。而崔浩此時說的,自然也是李賢表面的意思,當然,對眼前這些人,這一層意思也就足夠了。
“列位年兄珍重。”程萬里此時倒是信心十足的樣子,他道:“大家好生去做,姑且待之就是了!”
歷來權臣,絕沒有好下場,現在有此見解的人真不在少數。張佳木光是權重也還罷了,年輕是他的好處,也是極大的壞處。所以他比石亨幾個還遭忌,這一層就是他自己也不曾想到,就算知道了,也唯有苦笑罷了。
當下一群新科進士各自散了,程萬里自去吏部領旗牌和盤程,然後沿著驛站南下,大明驛站極其完備,分為驛站,急遞鋪等幾種,官員上任,自然沿途費用是驛站開銷,七品官兒不能和大員相比,但也會走的很舒服,不象普通百姓,行程千里就是生死不測的長途,而程萬里此去海南,一去幾千裡,真的是長途漫漫,估計到任接印,少說也得幾個月後了。
……
張佳木回府之後,自然是趁著酒意一通好歇,等早晨起身,看看牆角的沙漏日刻,默算一下,已經是早晨八點左右。
宮門是天亮就開,估計已經開了一個時辰不到,皇帝一般見大臣,大約也是在後世七點到八點間開始,今天沒有大朝會,要見的大臣固定有一批,每天在左順門或是乾清門,又或是雲臺上見人,總得見一兩個時辰,到了下午如果有大事,還要見閣臣或是勳臣,這種就是常朝,一般是一年到頭天天如此。除非皇帝生病,或是因故免朝,都會事先通知,到了這會兒,怕是見過幾批人了。
不過倒也不必慌,起來洗涮了,從容吃了早點,然後喝茶想事。沒過一會,心裡已經有了主張。
他今天早飯開的晚,索性就自己一個人吃,就在他所住的院子裡頭就有一處小小假山,也有一個亭子,亭下一群花,也說不清是牡丹還是月季,總之,香豔動人,飯就開在亭子上,天氣暖和,風吹在身上也很舒服,用來佐餐正好。
只拍了拍手,就閃出一個穿著亮紗藍袍的下人,躬身彎腰,等著他的吩咐。
他身邊伺候的人,多半都調教的很有規矩,當然,也很機靈,張佳木只是一問:“看看曹翼來了沒有。”
聽差就立刻答道:“早就來了,而且,因為大爺沒起來,所以曹百戶先派人去了宮門口打聽,這會兒已經回來了。”
“哦,”張佳木很滿意的神色,吩咐道:“叫進來吧,我要問問。”
“是勒!”
聽差很響快的答應一聲,轉身就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