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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種抑鬱之氣,實在是排解不開。進士出身,曾經是國子祭酒的候選人,寫四六體的賀表寫了大半夜,文采也只是一般,實在是難以為情了。
先是預備好的奪門復辟大事被人搶了先,然後打算半夜從龍再搶一功,還是被阻,他心中只是奇怪,為什麼張佳木能掐的這麼準,做的這麼狠,對他也是這麼的不留餘地。
“哼,走著瞧吧!”
到這會兒,他已經鎮定了下來,底下還有文章好做。只要抓住了太上皇的心理。大有從容展布的機會,他就不信,到了這個時候,只要能讓他在太上皇身邊說上話,張佳木一個只懂得用武的武官,能有什麼做為!
與他們一起,靖遠伯王驥、吏部尚書王直、大學士王文、商銘、侍讀學士彭時,大大小小的文官武將,聽到鐘聲之後,有人歡喜不禁,有人神色黯然,有人恐慌,有人無所謂,還有人不明所以,矇在鼓裡,但所有人都在第一時間,起身整衣,預備立刻奉召入宮!
……
“泰山大人起來了沒?”
西裱衚衕外頭,朱驥就穿著一身元青色的小襖,光著頭頂,連頂氈帽也是沒戴,大雪的天,竟是急的一額頭的冷汗。
鐘聲一起,他這個錦衣衛指揮就知道大事不妙,起身之後,並沒有入宮,反而是自己騎著馬一路向著于謙府邸跑過來。
一路上,已經遇到了不少聞鐘聲而入宮的朝臣,天色不明。道路積雪很深,一刻功夫從東城跑到于謙這裡,馬已經累倒在外頭,而他也是氣喘如牛。
“慌什麼!”
于謙府邸和他的身份絕然不稱,就是兩進的小院,全家老小,連同僕人在內,不過七八口人。屋小淺陋,朱驥在外頭大喊大叫的,于謙自然也是聽的清楚。
房門吱呀一聲開啟,朱驥一看,卻見自己岳父已經冠帶儼然,一品文官的大紅袍服穿的也是一絲不苟,整整齊齊。
“岳父大人!”
朱驥猛然前撲,跪在地上抓住于謙的衣袍下襬,泣道:“這必是太上皇復位了。若是陛下,沒有提前朝會的道理。況且,也不會不知會到岳父大人。”
于謙聲色不動,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
“這……”朱驥實在是亂了方寸,他只是知道于謙上朝不妥,大事不妙,但究竟該如何應對。卻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實在說,朱驥這個指揮使確實不大稱職,他為人方正,馭下嚴厲,錦衣衛在他手裡沒辦法做什麼騷擾百姓,禍害朝臣的壞事,但也就是止僅於此。執掌錦衣衛的人,居然不知道政變近在眼前,事先不能阻止,事後亦無計可施。
于謙深為失望,看了自己這個女婿一眼。長嘆口氣,溫言道:“你亦無計可施,對吧?這會不上朝,在家等著人來抓嗎?”
“可是上朝亦可能有奇禍!”
“老夫照樣奉召上朝,若是果真太上皇復位,老夫也隨班朝賀罷了。”于謙想了一想,又道:“和你能說一句,老夫畢竟也是為社稷立過微功的人。雖然太上皇可能深惡老夫,但亦總不至於要了老夫的命。說實話吧,朝賀之後,老夫照常辦事。至於底下的事,隨天子發落就是,福禍由人,隨它去罷。想一想,老夫已經幾十年沒喝過故鄉的水了。”
朱驥想了再想,雖覺得於謙這般做法幹冒奇險,但畢竟也是比坐而待斃要強的多。要是這會躲出去,或是避而不出,堂堂大臣,反而會被人看輕了。
以于謙的打算,照常上朝,隨班賀禮,這樣畢竟是從容得體,也不會無事激出事來。況且,于謙自己說的謙虛,但他實在是對大明有著安定社稷的大功勞。正統十四年時,若不是有于謙挺身而出,以當時京師的人心和實力,恐怕京師不保,而整個北中國的大局,也早就糜爛不堪。
說的好點,是恢復到北宋的模樣,說的不好,就是第二個南宋。
這樣的大功臣,就算是當今皇帝的心腹,讓太上皇不喜歡,但也總不至於就有要命的罪名?
最多也就是革職回鄉罷了!
這麼一想。心思倒是定了下來,朱驥決定自己親自護衛于謙入朝,至於底下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等到天光大亮時,所有的內閣大學士、六部九卿、科道詹翰,再有五軍都督府的下管軍官,在京的公侯駙馬眾勳戚親臣,接著是京衛諸指揮,京營帶營統軍的將領等,數百朝臣,一起自西華門入宮,接著再入奉天門,一起聚集到奉天殿的大殿之下。
仰望平臺,今日大朝,事起倉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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