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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虧一簣!”
老頭子的意思很簡單,事情做了九成,最後一成讓別人給代勞了,之前的功夫可就算是白下了。
事前立功再多,總沒有復辟舉事夜裡當著上皇的面護衛讓太上皇更覺親近。更願意信任重用。
按王驥原本的想法,雖然張佳木不夠資格參加核心會議,但舉事那晚,他在正南坊的力量也不小,到時候奉命參與,也是一場大功。事成之後,論功行賞,賞一個將軍勳位是跑不掉的,實職到千戶也絕對是很有把握。
但此子居然被自己的嫡孫勾到西山打獵去了,真是時也命也,一切都說不得了。
他嘆了口氣,嘴角的白鬍子也上上下下的一陣抖動。
王祥剛要退出,老頭子突然想起件事來,他道:“曹吉祥今天並未過來?”
“是的,”王祥恭恭敬敬的答道:“曹太監沒來。”
“咦,這到奇了!”王驥直起腰身來,撫著鬍子低聲嘀咕道:“此人對復辟之事向來也很熱衷,怎麼今天獨獨不見他的蹤影?”
“聽說,”王祥想了一想,答說道:“最近曹太監和劉太監起了一點爭執,兩邊這幾天鬧的厲害,沒空。”
“戚,這叫什麼事!”
曹吉祥在京營中做監軍,太監劉永誠亦是監軍,兩個太監是在京營中最有勢力。曹吉祥為人囂張跋扈一些,性子也很陰柔狡詐。而劉永誠則粗魯直率些,當然,只好死太監才是好太監,都不是什麼好鳥就是了。
王驥很是不滿。什麼時候了,鬧這種事。不過,太監的事無法可想,好在有石亨等人的力量,已經足夠了。
“不出亂子就行了。”輕聲嘀咕了一句,然後他閉上眼睛,揮一揮手叫王祥出去,這一天,老頭子實在是太累了。
……
“去西山了?”
與此同時,一座深宅大院之內,同樣是鬚眉皆白,一臉皺紋的老人亦枯坐於一個蒲團正中,口中默唸一句之後,揮了揮手,叫跪在地上的下人退下。
比起一臉福相的王驥,滿臉正氣的王直,機警狡詐的徐有貞,鐵石心腸的于謙,長者之風的耿九疇,眼前這位老者也是穿著文官一品的朝服,卻是一派雍容,給人一種平淡謙沖的感覺。
但眼簾開闔之際,卻是有一種直入人心的逼迫之感。凌厲之至,如果是當著心有鬼胎的人,彷彿隻眼神一掃,便可知其端底。
此時老者亦是一臉倦色,他身上官服,還是梁冠紅袍,束玉帶等物,很是礙事,但老者不吩咐,當然也沒有下人敢進來給他更衣。
聽聞張佳木去了西山,老者霍然起身。推窗外望,一股凜洌的冷風從視窗洞入,穿的老者身上猛然一抖。
“老了,老了。”
老者頗為自嘲的笑了一笑,放棄了看窗外紅梅的打算。
這是一處小小的精舍,室內陳設極為簡單,只有供了佛像的鐵梨木供桌,還有四季燃燒不停的香燭,再有的,就是打坐用的蒲團。
“殊不可解,殊不可解。”老者喃喃自語,心中翻江倒海一般,一直不停的盤算個不停。他心道:“此子算無遺策,向來行事精明果決,難道臨到大事將臨,卻是亂了方寸嗎?”
“不對!”他自設自答:“他絕不是這種孟浪人物。石亨等人,今天朝會後必定會齊聚一起,商議大事。陛下無眼,信任石亨這種小人,當然是自取敗亡。但張佳木與石亨等人勢同水火,這起小人當然不會容他。想來,西山之行,這可能是原因之一。”
王驥府中之事,這老者並未與會,但人雖不至,此時暗室猜想,居然與現場情形相差無已,如此的推算功夫,也當真是了得。
“但如此負氣而出,豈不是前功盡棄?”老者想了一想,自己又推翻前論。
想了再想,始終想不通張佳木此時出城的打算和用意。半響過後,老者才苦笑搖頭,心道:“真真是多事,他不是笨人,自己的路還要自己走,我卻這般多事為何?出城也好。笑看風波變幻,反正,以上皇知道他父親當年功勞的情份,事後也不會虧待了他就是?”
雖然如此開解自己,但張佳木不能在城中立功,而且老者斷定復辟之事極易為,簡直是唾手可得的大功勞,如此機會,輕輕放過,殊為不智。想來想去,也真替張佳木不值。
後世的人看南宮復辟,不知道其中兇險可怕之處,但當時的人想一想,自然就視之為天大的險事。一旦失敗,自己首領不保,家中十六歲以上的男丁,一律處斬。十六歲以下,發配邊境為奴,女人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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