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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卿過來。”
“是,陛下。”張佳木不敢怠慢,連忙到了近前。
朱祈鎮卻先不說什麼,只是含笑上下打量著張佳木,似乎是通家舊好的長輩兄長,正在打量著親友家裡有出息的後生,眼神裡,除了慈愛就沒別的東西了。
“呃……”就是張佳木也不能不犯嘀咕了,難道自己和這位太上皇有什麼親戚關係?他心裡一直犯疑,自己老爹的身份神神秘秘的。而且他的發展很順,似乎後頭有什麼人在照應,但究竟如何,卻是一直猜不出來。
這會看著朱祈鎮,張佳木心裡竟是一陣衝動,恨不得把這大鬍子一把揪過來,喝問一下,究竟他這副鳥樣,是不是自己的親生老爹?
但屈指一算,年紀也不對啊……
“你大約不知道吧,”朱祈鎮笑吟吟的開口,一說話便是石破天驚:“你幼年時,曾經被抱入宮中,吾是見過你的。”
“臣實不知。”
張佳木一臉無奈,得,這一回攀到太上皇頭上去了。
朱祈鎮笑一笑,臉上卻又盡是追思回憶的神色,他道:“十來年前的事了,那會郕王年紀比你現在還小呢,你進了宮,他抱著你玩,你倒是尿了他一身……往事已久,吾都要忘記了啊。”
“臣惶恐……”
倒是真有點惶恐,當年的郕王,也就是當今皇帝了。看來不僅是太上皇知道自己,連皇帝對自己也是知道根底的。
“你也不用多想。”朱祈鎮目光如電,看出他心中所思。他道:“尊父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只是與皇家有點淵源罷了。此事,你也不必知道的太過詳細,也不必尋人打聽底細,當年舊事,實在是不足為外人道,打聽此事,於你有損無益。”
“是,陛下,臣知道了。”
朱祈鎮想了一想,又道:“你在正南坊的差事,辦的甚為妥當。吾盡知之矣,今後,凡事可多請教靖遠伯,不要擅做主張,你是年輕後進,靖遠伯老成謀國,凡事多依他的話而行,不會有錯,你知道嗎?”
天語寥寥,但話中意思是再明白不過了。他對張佳木算是信任。所以特別點出了張家與皇家是有點聯絡,特別是張佳木父子,當年還能出入內宮,關係當然非淺。
但更加信任的是靖遠伯王驥,至於現在這會在殿外等候的徐有貞老哥,雖然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樣,但張佳木可以不必理會,以後有事,還是聽老王頭的。
大約這就是帝王心術的一種表現了吧……張佳木暗自警惕,頭卻垂了下去,他答道:“是,臣明白了。”
“嗯,你可以出宮去了。雖然你關防嚴密,但世上的事豈能不走漏風聲的?在此時間越久,越不相宜。”
說到這,朱祈鎮面露苦笑,道:“況且,這裡太冷,吾也要早點上床,以避風寒。”
太上皇對人說話,真的是坦誠的緊。這裡雖然說是偏殿內殿,但空間也是極大,就一個小小火盆,炭火微弱,根本擋不了什麼寒氣,君臣對答,呼吸之間能看見明顯的白氣吞吐,曾經的一國之君,穿著破舊的夾袍。就靠這點東西禦寒,也確實是太過份了一些。
他很尷尬的道:“臣,奉職無能,以致陛下……”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朱祈鎮打斷他道:“我的弟弟,對我如此之‘好’,我要感激的是他,與別人無關。”
“再說,”他接著道:“你已經很不容易了。上次吾高燒,不是奈卿,恐怕要大病一場,此事,吾牢記在心,絕不會忘的。”
嘴雖然這樣說,但天子向來是記不住人和事的,張佳木倒也沒想太多。只是垂首答應,並不多話。
倒是朱祈鎮又問了他家裡情形如何,還問了幾句他的弓馬功夫,聽到他射柳在錦衣衛中優勝之後,朱祈鎮很滿意的點一點頭,道:“叫哈銘給你做授業師傅,你父親有眼光。他的本事,是很不壞。”
“是的,哈師傅功夫高強。臣只不過學到他的十分之一二罷了。”
“你亦不必太過謙虛,滿招損,謙受益,但也不必太妄自菲薄。”
“是!”
“你母親身體如何?”
“臣母還算康健。”
一般皇帝接見大臣,總要問候幾句,從身體如何,到問候家人,再問地方情形。但與一個小臣獨對,問著這些,就是特別的恩寵了。
當然,朱祈鎮現在只是太上皇。與正經的皇帝是沒法比就是了。但就是這樣,問話時,朱祈鎮也是極為親和隨意,問人家事時,很是認真,這一番對答之後,張佳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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