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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胖胖的圓臉,身量也不高,穿著五福捧壽的長袍,臉上也是笑mimi的,一看之下,就覺著面團團若富家翁,性子也必定是沉穩憨厚,誠實可靠。
只有雙眼一開一闔之際,神光湛然,才能看出一點不凡來。
“著啊。”適才的人接著話頭,頗為苦惱的道:“看脈案,雖是重症,但不是險症。徐徐調冶,斷沒有出大事的可能,怎麼京城之中,就成這個樣子?”
在場的人,全是大明的中層文官,其中,又以生的富態的主人李賢品階最高。宣德七年進士,先任考功司郎中,後來是文選司郎中,正統十四年北征,隨大駕出城,僥倖逃回,後來一路青雲直上,上正本十策,著述《鑑古錄》,任兵部右侍郎,再轉戶部,調吏部侍郎,仕途順當,已經有大用的跡象。吏部天官,一旦尚書王直告老,多半就由李賢接任,到時候,就算是內閣大學士,也不能不對李賢客氣幾分!
當官的心正熱,卻要遭遇一場翻天覆地的大變故,雖然在場的人都是一臉苦色,李賢心中,也是翻江倒海,他不答剛剛那人的問話,只是心道:“脈案無事,但保不住有心人故意散播謠言,這一點也想不到,真真蠢才!”
第122章 發動
在場的人,多半也不以剛剛那人的話為然。只是照顧臉面。不好駁斥他而已。
但大變在即,也是顯而易見的事。元宵佳節,向來是國朝除了春節外最熱鬧的一節,賞花燈,猜燈迷,金吾不禁,而且女人孩子也都能上街,官員和百姓混雜一色,彼此一共遊玩,是一年到頭最難得的一樂。
但今晚這京城之中,寂寂無聲,原本那些巨室富戶準備的花燈已經有不少,但今晚都悄悄撤了回去,敢上街的,只有他們這種有身份的人,或是最底層的百姓,不出來做生意,一家就得捱餓。
除此之外,京城各處都是死寂無聲,諾大一個四九城,已經是儼然死城!
“唉。風起於青萍之末……”李賢站起身來,向著在場諸人道:“諸公,大事將出,吾輩列位朝堂,竟是無法可施。唯願記得此時此景,裁抑權貴,壓制武臣,只有如此,未來後人,才不會再復見今日此景。”
“原德兄說的對!”
說話的是彭時,正統十三年進士第一,也就是俗稱的狀元,科舉自唐以來,已經深入人心,邊疆上開疆拓土,也不及狀元及弟時,遊街戴花,赴鹿鳴宴,號稱天子門生時來的風光。彭時考中狀元,學問是沒得說了,品德也是為時人所稱頌,耿直敢言,對內監也不假辭色,若不然,以他的才學資歷,在景泰元年時曾經入內閣辦事,為丁母憂。所以堅持退職,因著此事忤旨逆上,又為內監所不喜,一直到現在,彭時也不曾入閣為大學士,還只是太常少卿,兼侍讀學士。
他秉性粗直,有話就說,不然心中甚不痛快。今日聚集在李家,也是憂心時局之故,當下聽到李賢的話,覺得很對心思,便攘臂道:“原德兄說的太對了。今日之下,吾輩竟是無用了。大變在即,閣臣平時號稱宰相,可有一言建言得用,可有一策能定人心?京城之中,唯見勳貴橫行,內監不法,廠衛之鼠輩,又有凌人之勢。可我們呢。就只能在此束手待變,真是奇恥大辱,奇恥大辱!”
彭時說的雖然激切,但在場的全是進士出身的文臣,聽聞之下,哪有不贊同的道理?
更有人道:“前宋時,安定天下的全是宰相,天下大事,多是宰相一言而決。哪有勳臣武夫什麼事?四百年大宋,可曾經有過今日情形,唉!”
明朝的讀書人,都是以前宋為恥,靖康之變之後又有崖山慘事,所以一提起來,都是須發皆張,大感激憤。而有明近三百年,從來沒有議和與和親,更不必提歲幣,崇禎年間,為了東虜難平,崇禎用“撫”字來代替議和,訊息傳出,舉朝都不以為然,崇禎無法,只能斬兵部尚書陳新甲以定天下人心,招撫議和之事,再也不敢提起。
但今日此時,居然又拿前宋宰相讀書人權重來比,由此可見。京城失控,大變在即,而文官集團連參於其中的資格也沒有,著實是給在場的人心理帶來了極沉重的打擊。
“諸君,”李賢心計深沉,智計百出,平時就很得眾望,他雙手虛按,沉聲道:“姑且待之,姑且待之!”
安撫了在場諸人,李賢踱步向前,他看似安閒鎮定,其中心中也是七上八下,很難安靜。
大局究竟會向哪種方向演變,將來政局如何,誰秉國,誰執政,都是一件值得好好思索的一件事。
唯一可以知道的,就是這幾天內,怕是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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