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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帶隊的是一個兵馬司的副指揮,看到上司被打的豬頭一般,那個指揮強忍著笑,請示道:“要不要追趕賊人?”
高平茫然四顧,只見四處都是黑漆漆的不見人影。夜風襲來,倍增涼意,他尖著嗓子叫道:“不要查了,送我回家!”
巡城御史在巡查的地盤被人毆打,這在國朝還是頭一回。在場的坊兵知道自己責任深重,一個個都是愁眉苦臉的,大夥兒簇擁著高平,灰頭土臉的去了。
這邊高平捱了打,就手訊息就傳到了張佳木那邊。
聽到高平這廝被弄的如此狼狽,張佳木忍不住大笑,便是任怨幾個,也都是笑將起來。
劉勇老成一些,他道:“大人,打個坊官什麼的,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御史這樣的官,不是詔獄之下被拿捕審問,這麼捱了打,事關朝廷臉面,恐怕會被追查的啊。”
他的話確實是正理,要是正常情況下,高平雖然被陰了,但事後會有嚴旨下來,著令都察院會同兵馬指揮,錦衣衛,在坊中徹底嚴查。
因為是錦衣衛百戶的該管地面,張佳木也會被嚴責,搞不好要罷官,甚至是拿捕他。要是這樣的話,可是得不償失。
張佳木笑著一擺手。道:“劉老哥,你看我是這麼孟浪的人嗎?高平這廝,名聲臭的很。他被打了,除了有限幾個人,多半人是拍手稱快的。所以不會當真有人為他出頭,這是一。第二麼,皇上這會正在重病之中……”
話也不必說的太直白了,打狗要看主人,高平算是皇上養的小巴兒狗,沒事叫他汪汪叫喚兩聲,給皇上壯壯聲勢。
要是皇上好好的,後果當然嚴重,皇上這會自己病了,每天在宮裡頭靜養,除了宣佈十四日召見大臣外,連南郊祭祀的日子也不曾定來下。
一切大事小事,都是由閣臣們和司禮監商量著處理,這會凡事但求安靜,張佳木的責任又極重,就算有人要查辦這個案子,也不會搞到他頭上來的。
當然,等塵埃落定的時候,誰還記得這麼一件小事啊!
高平這頓打算是白捱了。算是吃了個極大的啞巴虧。以他的能力,事後也肯定是沒得報復了。只怕這會兒,高大人已經跑到家裡,正躲在被子裡頭髮抖呢。
“他走了,正好辦我們的事!”張佳木喝了口茶,下令道:“今天全部出隊,我看,東華門附近七八條大街,小衚衕不多,靠近皇城嘛,但人手少了也是沒用。今天高平過來。準沒好事,他被攆走了,我們過去!”
各人想想也是,錦衣衛的嗅覺沒有不靈敏的,大夥兒都從高平的事裡嗅出來不對的味道出來。要是查辦什麼大案出來,大夥兒也是臉上飛金,個個有光采。
要知道,小張百戶就是查辦了幾個大案,楞是從軍餘幾個月間就到了百戶官的位子上的!
當下點起所有的小旗,吩咐校尉、軍餘、坊丁,一律動員。除了守備南宮和留一些人督促鋪舍火夫和五城兵馬司的人照常巡邏外,所有人都得參加這一次行動。
這會兒,就看出來張佳木平時的管理和訓練的威力來了。可以說,他馭下不光是嚴,平時待下屬們很少有發火的時候,一般的百戶,毆打屬下也是常有的事,不足為奇。
張佳木不僅不打,發餉發錢,那叫一個爽快。平時也沒有什麼架子,說笑玩樂,甚至動手較技,都無所謂身份,甚至說粗口,賭錢,也是偶爾為之,不傷大雅。
這麼一來,在屬下之中,敬愛兩字,已經是深深紮下根去。
但帶兵帶人的道理是一樣的,要講究一個寬嚴相濟。一味施恩,就弄的上下不分,紀律不明。這一點分寸,說起來容易,掌握起來是很難的。
但張佳木掌握的很好,說笑之餘,提起某人錯處。他也不怒,只是正襟危坐,臉色也慢慢沉下來,然後一五一十一指出部下的錯處,一條條一款款,說的清楚明白,而且誅心之論,條條都能直指人心,把最根本的錯失原因給摘出來。
各種處罰的力度,也是不同,大到開革,軍棍,鞭刑,再到罰俸,罰勞役,黑旗,手段花樣也多,只要犯錯,哪怕是任怨和劉勇,也不會饒過。
正因如此,雖然他為人並不暴戾,也不是天天板著個臉裝酷,但屬下各小旗,校尉,軍餘,坊丁,就沒有不怕他的。
號令嚴明,平時功夫下的深,臨到有事了,自然就是一呼百諾,事事順手。
沒一會功夫,張佳木和劉勇一個百戶,一個總旗,兩人親自帶隊,下頭九個小旗,六個坊丁隊,加起來三百五十餘人,全部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