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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我都認,就是議立襄王一事,純屬空穴來風。召藩王入京,要請火牌,根本就沒有這麼回事啊。所以,要勞你幫著上奏,幫我辯白!”
王曉心知這老頭死是死定了,這種辯白無味道的很。但人家臨死求生,似乎也不便直言相告,當下連聲應諾答應了。
別的無話,王文幾個一心想著保命,別的事不加理會。王曉看看撈不到什麼,自己一個堂堂鎮撫,也沒有索賄的道理,當下冷笑一聲,向王文幾個還是禮數很周到的行了個禮,接著就轉身退出去了。
至於半夜時分,牢房陰冷潮溼,地上連束乾草也沒有,站沒站處,坐沒坐處,除了柵欄窗戶洞,一絲一縷也見不著,這幾個身子單薄的文官,就可勁的熬吧!
吃食什麼的。也甭想了。鎪水鎪飯,想吃管夠,吃了不吐死拉死,就算是你的本事了。
大明的牢房,可沒有後世那些文明的玩意,更加別提是詔獄,錦衣衛的北所了。
……
且不提北所王文等人的下場,張佳木出來之後,想了一想,叫來一個校尉,問道:“沂王在哪兒,有訊息沒有?”
“回大人,”那校尉濃眉大眼,深眼眶,白白淨淨的樣子,但整個人怎麼看,都怎麼彆扭,身上就透著一股叫人不舒服的味道。張佳木問話,他也是很彆扭的答道:“沂王前幾天就回來了,沒回宮,住在王府裡頭。”
“正好。”張佳木欣然道:“先去接沂王,再去南宮好了。”
朱棣在位的時候,在東長安街修了一座極為龐大的建築群。專門給在京的諸王居住。等藩王之國後,這些王府漸漸廢棄不用,但架子還在,因為當時太過輝煌,後來還留下來一個人盡皆知的名字,叫做王府井大街。
要去南宮,正好要從沂王府那兒過,雖然朱祁鎮沒吩咐,但他和沂王父子久別,沂王也就十二歲,復立太子幾乎是必然的事。回東宮居住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今兒順道接回去,也算是在沂王面前小賣一功吧。
上次頂了石亨一回,聽說沂王對張佳木印象極好,再有這一回,以後沂王即位,張佳木也能再保一朝的平安了。
他才十七歲,帝王短命,不得不早為計劃啊。不然,事到臨頭的時候,自己慌了手腳,可就難堪的很了。
張佳木這麼一說,下屬們當然無話,擺起隊來,在空蕩蕩的大街上急行,沒過一會功夫,就到了沂王府門前。
王府規制,也不是普通的公侯之家能比的,張佳木這個新上任的錦衣衛指揮,到了王府門前,也得在下馬碑前老實下馬,等著沂王朱見深召見。
府門坐北朝南,正好擋了北風,正午時分,陽光溫暖,四周也是空蕩蕩的不見人蹤,就這麼一會等候的功夫,張佳木終於也是感覺緊繃的神經松馳了下來。
昨夜一夜辛苦,大用是必定的事了。現在已經是錦衣衛使,但權力肯定不止一個正三品的武官那麼簡單。
封侯,或是封伯,最不濟的,也得給他加一個都督同知的官銜。
這樣一弄,就是錦衣衛都督佩印掌理衛事,就算是他推掉了一個鎮撫,最少南北兩所,還會撥一個給他管理。
掌握北所。就是捏住了朝臣的命根子,駕帖一至,校尉持帖拿人,任你是一品當朝,也是照拿不語。
掌握南所,則是錦衣衛幾萬人的刑求之責在手,別看衛裡的人在外頭橫行霸道的,遇到南所的人,嚇的尿褲子也是常有的事。
“真想全留著啊……”
權力之誘人,張佳木已經品嚐過它的甘美了。但越是大權誘人,就越得自己警惕小心才是。要是這會兒趁著朱祁鎮信任,自己個上頭上臉的不知進退,招了忌憚,現在根基可還不穩呢,徐有貞這廝,還有石亨,張大都督哥倆,這些對頭可都是大有來頭,手中實力遠比他強的大人物。
就算是曹吉祥,也不是什麼善人來的。一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啊。
“得找人商量一下。”張佳木自己想了想,南北兩所,實在是制服人的利器,放棄哪一個都覺得可惜。想了半天,定不下來,於是乾脆倚著王府前的石獅子,意態閒適的向著剛剛的那個校尉問道:“我說,孫錫恩,我要辭南所北所裡頭的一個,你說我辭哪一個好?”
孫錫恩是跟著莊小六出身的坊丁,為人狠辣陰損,當無賴時就是一個很有前途的流氓,現在補了校尉,已經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百戶府下的老校尉們,提起他就是一個字:狠!
這會兒張佳木問他,這廝腦後是有反骨的,當下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