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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任指揮使朱驥也確實是沒有什麼大罪在身,也沒有什麼人忌憚他,現在是吃了掛誤。只要于謙等人罪名下來,大事一完,朱驥被赦免是遲早的事。張佳木留下他,不會有什麼人說話的。
“好,那就是這樣?”
劉勇又問一句,見張佳木沒有什麼別的指令,便自己以匆忙出去,會同刑部的人,再叫上北鎮撫的人,一同去北所提人。
“砰!”周毅一拳砸在桌上,碟兒盞兒盤兒摔落一地,砸的粉碎。
“周兄!”任怨沉著臉道:“當著大人的面,你太無禮了。”
身為和張佳木還可以兄弟相稱的鐵哥們,任怨是無時無地都在維護著張佳木做為這個團體的老大的權威啊……
“不要怪他。”張佳木鐵青著臉,沉聲道:“我也很想砸。但以我的身份,不宜做這種事罷了。”
周毅起身一揖,道:“下官失儀了,該怎麼罰,還請大人責罰。但下官有話就一定要說,大人,咱們頂了這麼多天。難道就這麼算了?”
任怨也道:“就這麼讓刑部的人把人提走了,對咱們錦衣衛和你這個都督的臉面……佳木,咱們再頂幾天,不成麼?”
“不成了!”張佳木斷然道:“已經硬頂了不少天,現在聖意難違,再頂下去,不免就會真的怪我了。現在就叫他們把人提走也好,省得生事。”
“唉!”
任怨和周毅一起嘆氣,兩人都是站起身來,一起道:“坐不住了,我們去看看去。”
物以類聚,跟著張佳木混到現在的鐵桿心腹,怎麼說在國事和對人的感情上,彼此都差不多。不然的話,也不會湊在一起打混下來。
這一次要倒黴的人,別的也罷了,于謙是大傢伙都覺得再冤枉也沒有的。合著保家衛國,立下了赫赫之功,最後還得身首分家,六十一歲的老翁,最後落個這種下場,又是保過社稷的大功臣,人品才學都是沒得說的朝廷柱石,誰能忍心?
聽說這幾天京城之中,議論最多的就是于謙的事,上到文武官員,下到黎民百姓,對於謙都是持有同情的態度。
但這年頭,最沒有用的就是人心了……
南所和北所都在一個大院子裡頭。彼此相隔不遠。反正都是乾的一樣的勾當,抓人關人審人,天天用刑,一樣的牢房和獄卒,都是鐵石心腸,待遇也都差不離。
只是北所關外人,南所關自己人,就這麼一點區別而已。
任怨和周毅幾個出去,張佳木也忍不住到窗前眺望。刑部的司官和吏員們已經都簇擁到了北所堂前,北所鎮撫王曉已經帶著人進去提人了。
這幾天過來,王文曾經努力過想保命,卻被于謙說服,殺或不殺,只在上面的心思,說什麼沒請過金牌,都是屁話,完全沒有用處。
王文認了命,幾個文官風骨也還算硬挺,只有那些宦官和盧忠高平幾人每天大鬧不止,聽說高平這廝鬧的最厲害,每天拿頭撞牆,哭號不已。
他也沒犯多大的事,就是出主意砍了南宮的樹。這會兒在牢房裡大呼冤枉,以頭撞牆乞求活命,但同獄的人都是知道,就算別人有一線生機,此人和盧忠都是必死無疑,神仙也救他不得。
看一看牆角的沙漏,已經是後世的下午四時左右,這會兒才能提人,已經是極晚極晚。原本北鎮撫就能當家,但張佳木剛上任,收回一切權力。除了各千戶百戶可以自行處斷的一些小事,衛裡所有的大事都被張佳木攬在手裡,王曉這個鎮撫也當不得家,張佳木又不在,所以才拖到這會兒。
再拖下去,刑部是沒辦法,老實說,刑部的人除了下頭辦差的人感覺為難之外,上頭的那些郎中,侍郎,再到尚書,還真巴不得張佳木能硬頂下去吧……
可惜……張佳木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這件事另有安排,姿態做足,也很無奈的叫人把人犯提走,暗中使勁的那些人,這會兒正在看他的笑話呢吧?
笑吧,張佳木無所謂的笑一笑:誰先笑無所謂,誰笑到最後,才最要緊。
這麼一會功夫,人犯已經全部從北所裡提出來了。
于謙幾個重臣是單間火房,住的也整潔,待遇也不差。可能還派人伺候,于謙又是個把生死置之度外的人,這會兒從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出來,於少保居然還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頭髮束的一絲不苟,臉上的神情也是淡淡的,幾天不見天日,出來之後,看起來居然還是白白胖胖的,似乎在北所這個閻王殿裡過的還不賴。
看到於老頭兒,張佳木眼角也是一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