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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奪門復辟的功臣們,這幾天氣焰囂張,幾乎不把舉朝文武看在眼裡。曹欽哥幾個,幾乎天天置酒高會,鬧的沸反盈天,朝野側目。
除了曹家的人,還有劉家,石家,張家,這些武官勳戚世家一個個都老鱉反潭似的冒起來了,得意洋洋,耀武揚威,在文官們眼裡,這種情形叫人很是憂心,也非得撥亂反正不可!
但這是藏在李賢心底最深處的東西,不要說和眼前這個剛剛大用的年輕武官說,就是在座的文臣前輩們,他的這些想法,也是隻能藏在心底的。
這會兒不但不能露出這極為危險的想法,相反,還要和武官和衷共濟,曲與委蛇的應付一番,但李賢相信,講起政爭和權術來,武夫絕不會是文官們的對手。
“總有一天……”
不知道為什麼,當著神采飛揚,年輕的有點過份的張佳木,李賢心裡居然有一點說不出來的嫉妒,情不自禁的,就在心裡暗自下著決心。
他在發狠,但張佳木笑的很和善,又和李賢說了幾句,看到對方有點心不在焉的樣子,這才很詫異的轉過頭來,向著王驥道:“老伯爺,大爺不在府裡?”
這個大爺,說的是王驥的嫡長子王祥,復辟當夜,王祥這個年紀不輕的大公子露了怯,丟了臉,沒幫上忙露上臉不說,還挺丟了人。
事情過後,封賞也沒有他的,王祥覺得丟臉,已經搬到城外的別院去住,暫且避下風頭再說。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似乎也不必把這件丟臉的事直說出來。王驥苦笑一聲,只道:“他最近身體不爽,老夫叫他去歇息去了。”
“是。”張佳木提起來,當然不是叫老王驥不痛快。他含笑答應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封奏摺來,笑道:“請伯爺看一看。”
“喔,是什麼?”王驥接過來,展開一看,沒看幾行,已經是喜動顏色。
這件事,似乎也不必隱瞞,王驥想了一想,索性讀了出來:“臣聞靖遠伯子王祥入南城,為諸將排擠,墮地幾死。今論功不及,祥猶如此,臣恐疑有敝之者。”
這文章是張佳木新請的老夫子錢某人所寫,煌煌大筆,確實好文章。雖是幫王祥請功,但寫的大義凜然,又把王祥幾次墮馬的事寫成了被武夫們排擠,所以才會如此。這樣一寫,似乎是武臣與王祥爭功,排擠在前,又遮功在後,以老王驥和張佳木兩人的面子,再加上這一封奏摺的力量,王祥加官進爵是必然的事了。
“恭喜,恭喜!”李賢最見機,聽完之後,便第一個恭喜起來。嘴上說的響,但心裡對張佳木的認識,卻又是大有轉變,更深入了一層。
總而言之,就是三個字,不簡單!
第151章 攬事
剛剛的事,就好象唱戲的在演正戲之前。先來段跳加官。帽子演完,就該說正事了。
待王驥的高興勁過去,李賢開口。
他的語調不急不徐,淡定從容,說的好象是別人的事一樣。一件極為複雜的事,在他嘴裡,鞭辟入裡,三言兩語的功夫,就已經把其中的利弊說的差不多了。
到最後,李賢很誠摯的道:“大人,你是武臣,學生的話,還萬請不要介意。”
“不妨,”張佳木面無表情的道:“你說的有沒有道理,我自會想。不分文武,大家都是給朝廷效力辦事的,何必這麼涇渭分明。”
其實這話李賢就不贊同,文就是文,武就是武,涇渭如何能不分明?但求人的時候,也不能太過掃人的面子。當下也只能含笑點頭,以示同意。
適才李賢所說,張佳木確實也是聽了進去。
武官當然有武官的好處,直率,敢作敢為,邊防大事,文官如果不掣肘,武臣獨當一面又所選得人的話,邊防自然是安若泰山。
象範廣在遼東邊境時,那裡的土蠻就討不了一點好,被打的聞風喪膽,根本不敢犯邊。如果範廣頭上再多個婆婆,事情就難說的很了。
但武臣不受掣肘,也有壞處。
文官要講操守,武官卻不必。光說朝服,按例,武官有一到九品,各有規定。而實際來說,武官願意遵守規定的極少。
胸前補子,很少有人繡熊羆,彪,海馬,都是繡獅虎,或是乾脆繡麒麟,華而不實,不守規矩,和文官真的是相差很遠。
這是小節。從大的來說。武官貪汙幾乎肆無忌憚,不象文官要錢也講個名目。而且,武官貪汙關係甚大,剋扣糧餉,吃空額,關係國防大事,豈能當成兒戲?
當然,文官坐鎮,這些事也免不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