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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能不對張佳木心生感激?
說到底,于謙也只是人,不是神。
“佳木,這一遭真是虧你!”于謙騎在馬上,倒也沒有什麼不適,這會兒的大明文官還不是那種只能坐轎,手無縛雞之力的純粹的文士,象于謙,也能頂盔貫甲,提刀做戰,也曾經做過巡撫,節制武將,巡警邊關。騎馬射箭,也是當時士大夫的一項基本功,只是後來分工越發明確,武將只能目不識丁,只懂提刀砍人,文官就只能坐而論道,馬也騎不得,弓也拉不得了。
“少保太客氣了,義之所趨,豈能規避?”張佳木這會當然挑漂亮的話來說,于謙雖然失勢,並不代表就完全沒有勢力。事實上,于謙若是善加經營,在朝中的權勢絕對大過任何一方,只是此人脾氣又臭又硬,所以不肯善加經營罷了。
“吾老矣……”沒來由的,于謙卻是如此感慨一句,他看著張佳木,若有所思的道:“願佳木記得今日此事,謹慎自守,善遵法度,偵輯不法,好麼?”
“是,請少保放心。”
于謙住所,原本就離西市不遠,眾人都是騎馬而行,一路上行人規避,等到了于謙府時,於府外頭猶自有錦衣衛的人看守,見張佳木這個主官過來,眾人當然不敢為難,迎上前來見禮。
倒是於家的人,聽聞訊息,一個個原本已經哭的淚也幹了,待看到老爺子生龍活虎的回來,一個個倒是全都呆了,半響過後,于謙之子于冕才跪撲在於謙馬前,哭道:“不想能見老爺平安回來!”
於家的人,連收斂的權力也沒有,闔家大小,全被看管起來,到這會兒,能看到人平安回來,真的是喜出望外,連話也不會說了。
“吾也不知道為何能逃脫這一刀?”于謙這會也是含笑而問,向著張佳木道:“願聞其詳?”
第164章 釡底抽薪
張佳木笑道:“倒也沒甚出奇。不外是人家添火,我想辦法抽柴。”
他說的簡單,但于謙知道肯定複雜無比,當下延客進堂,賓主就在清冷的於府客廳對坐,於家已經抄過家了,好在原本就是窮的掉底,家裡一點金銀也是沒有,只是抄走了那些景泰皇帝御賜的寶劍蟒衣之類,象這些不值錢的茶炊傢俱什麼的,倒還是全留了下來。
至於銀子米糧,根本不值一問,便是朱祁鎮自己,也知道于謙是個難得的清官,也知道於府沒有抄出什麼錢來,早就有恩旨,於府財物,一律不問,這也算是皇帝難得的極有良心的表示了。
好在如此,這才使得於家還能烹了一壺茶來,張佳木這會已經夠資格和于謙對坐。倒是于冕只能侍立在老父身後,還是一臉的驚喜交加,還在不停的拭淚。
于謙雖然剛鐵心腸,此時也不免是一臉的歉然,禍及家人,想想自己若是無眼前此子搭救,怕是身首兩斷之餘,家人不得收斂奔喪,要有遺屍刑場之辱,想一想,真是何苦由來。
人到了這種時候,心思自然不免要柔和很多,于謙思來想去,倒是比平時要謙和的多了。待張佳木坐定之後,不免把這種感慨向著張佳木娓娓道來。
“不,少保,”張佳木答說道:“朵兒指揮就在西市不遠,我屬下的人早看到,這會已經知會到他,怕是過一會就過來了。”
“喔!”于謙重重一點頭,道:“他真有心。其實,他的前程都是曹太監給的,我倒是沒有幫過什麼忙。而且,你也知道,我脾氣不好,怕是他受我的氣多。”
“哪裡,少保大人向來清節廉明。秉性剛正,就算是說下面幾句,大家也是心服的很。”
張佳木扯過話題,倒是把範廣等人的遭遇也說給於謙知道。于謙雖性直,但也不笨,當下知道他的意思,慨然道:“我一會便修書,勸勸範都督,還有,耿九老的話,我也說得。”
這兩人都是朝中的文武大員,其實朱祁鎮也是很倚重的。這會兒範廣有張佳木保,倒是沒有什麼危險,要是表示效忠,願意出來做事,恐怕權位也不會受太大的影響。于謙有事,這兩人肯定誓死不出,于謙無事,又修書相勸,張佳木心裡就可以放心的多了。
“少保不激於意氣,為國家保全正臣。請受後生一拜。”到了此時,張佳木才是真心誠意的又向于謙拜了一拜。
剛剛還差點身首異處,這會兒又一心為國家,為朋友尋保全之道,雖然明末的讀書人實在都不是東西,雖然張佳木對大明的讀書人好感也並不多,但在於謙身上,還是看到了很可貴的東西,令他心折不已。
“後生,不要給老夫一壺一壺的灌迷湯了!”于謙笑道:“且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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