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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院子裡進的同時,一邊就聽人議論,果然,是孫錫恩等人和人起了爭執,彼此較了真,雖然還沒有打起來,但都拔了刀劍,稍有不慎,就會真打起來。
原因也很簡單,孫錫恩的從表兄弟年錫之為了乃父年富的案子在京城奔走,年富是大同巡撫,官聲甚好,廉潔而有操守,能力也強,就是得罪了新任大同巡撫石彪而被彈劾,年富不僅被免職,還被下了錦衣衛北所詔獄,現在好在得到張佳木的照應,沒有受苦,但案子一時半會的還沒有結果,於是年錫之一邊準備應試,一邊為父奔走,妓院這裡,原是沒空過來的。但他的同年好友徐穆塵卻是個情種,在這妓院裡與一個叫小紅的蘇州妓女一見鍾情,竟是每天都到這裡來。眼看明天就要入場,年錫之沒有辦法,只得過來促駕,正好,小紅也備了一桌酒,準備送徐穆塵進場,年錫之來了,便湊起一桌同飲,酒未三巡,有貴客過來吵架,語多不遜,起了爭執,年錫之好在不笨,看看情形不對,託人找表兄孫錫恩過來幫忙,原以為小小爭執,一個錦衣衛百戶過來自然無礙,孫錫恩自己也是如此想,所以只帶了三五個伴當匆忙趕來,但此時居然被人堵在裡頭,如此這般。事情就鬧大了。
一邊擠,一邊往裡頭去,好在,事情的情由已經弄的清楚,張佳木暗自忖度,似乎也沒有太大的事,只是不知道孫錫恩這狗頭惹到了哪家權貴,才把事情鬧這麼大。
京師之中,實在是藏龍臥虎,現在他當然已經是位子很高,權力極大,但一直不敢太放肆行事,就是因為文官也好,權貴也罷,真往死裡得罪人了,將來對景兒翻出來,其禍非小,心裡藏了個畏懼將來慎保始終的心思,所以行事也就穩妥了很多,一邊往大廳去擠,一邊心裡暗暗打定主意,要是孫錫恩真的仗勢欺人的話,不妨拿這廝做法,好好打一頓,以免將來下頭有樣學樣,沒事也鬧出事來。
大廳之中,燈火輝煌,畢竟是追歡買笑的地方,不比普通人家。大廳中四角全是絲料插燈,客廳頂上也懸掛著畫的很精緻的燈籠,至於燭臺紅燭也是點了好幾十根,這般靡費,雖然大廳極大,還是照的雪洞一般,通明透亮。
除了燈,便是掛的楹聯字畫,這個院子多辦是接待來京會試的舉子,所以裝飾也是以迎合讀書人為主,其實也還不算太出奇,要是專為在京文官開的院子,那才是精緻幽雅,一看就與尋常地方不同了。
剛進大廳,黃二看到孫錫恩被人圍在當中,當下便怒,直起脖子就要叫喊。
“不要急,”張佳木拉住他,低聲道:“我們且看看再說話的好。”
這院子的大廳極廣,六開間的大廳,按平方算恐怕有二三百,擠了滿滿當當一廳的人,除了院子裡的老鴇茶房烏龜打手。還有不少臉色蒼皇的姑娘,以前這會子正是熱鬧剛開始的時候,來來往往的騷人嫖客打茶團,叫條子,正是喧嚷之時,但此時除了正中對峙的兩幫人,竟是鴉雀無聲。
孫錫恩一夥,除了幾個穿校尉服的,就是面色蒼白的年錫之和憤然作色的徐穆塵。兩個舉子似乎都被人打過,年錫之年衫被撕破了,徐穆塵臉上青腫。看來是被人打的不輕。倒是孫錫恩,此時一臉的臉笑,坐在一張八仙桌的一面,手中橫刀放在桌子上,他身後的幾個校尉也是坊丁中的精銳,雖然對方人多,張佳木初看過去,怕是有三十多人,但這幾個校尉都是夷然不懼,雙手持刀,雖然沒有拔刀出鞘,卻明顯在做警惕,稍有不對,便可以揮刀而上了。
眼前局面居然發展到錦衣衛校尉被圍,而且要持刀自保的地步,便是張佳木一心想息事寧人,也是有點光火。
在這一刻,就算張佳木也想起了一句話:打狗也要看主人吧?
他忍著氣,打量孫錫恩對面的人,那些手持棍棒,一臉戾色的打手他就懶得看了,怎麼看也是走狗一堆,沒啥好瞧。
和孫錫恩對面而坐的明顯才是這件事的主使,二十來歲年紀,生的瘦弱不堪,一臉青黃之色,明顯是酒色過度的二世祖模樣,身上的衣衫也瞧不出是什麼官爵,蘇綢面的棉襖,頭上是一頂尖頭的烏椎帽,飾以明珠,這是京中世家小貴人的打扮,根本瞧不出什麼來。
倒是這廝身後還著著五六個篾片相公般的人物,一個個油嘴滑舌,正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陰損著孫錫恩,聽他們的話意,是叫孫錫恩自己滾蛋。少管閒事,留下兩個舉子下來,如何發落,就要看他們大爺的心情是好是壞了。
“我聽了半天了。”孫錫恩突然噗嗤一笑,對著那些篾片相公笑道:“看你們一嘴噴糞的樣子,爺懶得理會。”他目視那個紈絝公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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