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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今天,才算勉強有些眉目,李賢雙手抱拳,重重一擊,意氣風發的道:“先除徐有貞,立朝除奸,此正吾輩之責!”
……
張佳木從王驥府裡出來,又是王增這個孫子送的行。這一次是拜壽,中門進,中門出,硬進硬出,王增也是一路送到正門階下,相揖而別。
張佳木對著他笑道:“我請客,老伯爺年紀大了不來也就算了。你也拿大,怎麼,上次不是說摞開手了,還記恨我哪?”
“你說的什麼話。”王增一身葛布長袍,頭束方巾,腳著芒鞋,手中摺扇“啪”的一合,白了張佳木一眼,只道:“不知道明早就得入闈?今兒也是勉為其難,一會我就進去了。”
“你可真是臨陣磨槍啊,”張佳木哈哈大笑,問他道:“怎麼樣,有把握沒有?”
“二甲三甲什麼的,把握怕還是有的。”
“王兄,”張佳木收了笑,正色道:“你要襲爵也還早,若是中了。不如到我這裡來幫幫手吧,先幹幾年經歷,再放出去做幾任地方官,然後巡撫,和老伯爺差不多的路子。”
“差的多了吧?”王增笑罵道:“你就憋著壞毀我吧,新科進士給你當經歷,雖說是六品官兒,但是傳出去,不要說我,便是家父,家祖父。也是臉上無光。此事休要再提,你我相交莫逆,但你那渾水,我可不敢趟。”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張佳木也不在意,只是笑道:“知道有交情就成了,等你選了翰林,請我喝酒就成。”
“那,無所謂。”王增倒確實有些信心,當下長長一揖,與張佳木話別,看著張佳木鮮衣怒馬的去了。
“大人,”曹翼加了百戶,不過還是張佳木的親兵隊長,他策馬上前,問張佳木道:“這會兒已經晚了,還進宮不去了?”
“不去了。”張佳木有點煩燥,搖頭道:“明天舉子進場會試,今晚安排一下關防,不但宮裡和太子那裡都不去了,也不必回家了。”
科舉自從唐時開辦,宋朝興盛,就連蒙古人也假惺惺的開辦制科,本朝更是以八股取士,多少百姓辛苦幾代,才能供養出一個夠資格參加會試的舉人出來,一旦中了舉,就是老爺,能夠武斷鄉曲,招攬訴訟,大明又是以士權紳權為重的王朝,從秀才到舉人,就是這個國家的基石,搞死幾個讀書人不算什麼,全天下的讀書人那是皇權也奈何不了的。
科舉大典,更是重要,三年一次的會試選出來的都是未來的國家基石。秉持國政的幹員,所以猶為要緊。這一次會試又是天順改元的第一科,在意義上就是更加的重要了。
便是曹翼這樣的人,也是知道會試大典的要緊,當下答應了一聲,自己吩咐下頭人,準備鋪蓋,大人今晚怕是回不了家,只能宿在錦衣衛衙門裡頭,指揮關防大事了。
這一次會試,主考是禮部侍郎杜儀,關防則是由錦衣衛並五城兵馬司,還有順天府衙門出差役,掌總兒的當然就是張佳木這個錦衣衛都督了,茲事要緊,萬一出了亂子,就算是張佳木也擔不起這個責任來。
從王驥府裡出來,一路從東長安大街往西走,過承天門,這就是赫赫有名的天街,全是一人多寬的條石鑄成,當時的道路,分為三種,一種是夯土為路,一種是碎石加夯土,最好的,就是用整塊的條石為路基,兩邊再挖暗溝明溝排水,再栽樹修飾,整個大明,這種整石的路也沒幾條,最多是省城巡撫衙門所在的鼓樓街有那麼短短一條,至於普通官道,也就是夯土為路,晴天三尺土,雨天沒膝的泥,說起道路,那是遠不及後世了。
至於天街,當然就是整塊的條石建成,平如鏡,堅如鐵,每天都有人灑掃,乾乾淨淨,極目望去,一眼看不到邊。
往南,是社稷壇和太廟,從玄武門一路過來,這條路不拐彎,也不準百姓上去走,只能是天子出城的時候行走,從這裡,一直向南,過正陽門永定門,到了永定城門外頭,才是終點。再看看那些紅牆黃瓦的宮殿群,高大巍峨,盡顯霸氣,只有在這裡,才知道什麼是天家威嚴,天子氣度,只有在這裡,管你是起居八座,位極人臣,才知道自己的渺小,至於從承天門進去,再過端門午門太和門,到了太和大殿的三層雲臺之下,管你是再厲害的野心家,也只能起舞拜伏,山呼萬歲了。
這就是成祖營建北京時,二十年時間興修出來的巍峨大城!
到了西長安街,拐向北邊不遠,往東一點,是五軍都督府,往西,是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法司,光祿寺在北邊靠西一些,來來往往的,全是穿團領的官員,要不然就是著吏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