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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的皇帝,又哪能放心安寢!
但此時此刻,腹中就算有這種回答,當著已經哭瞎了一眼的皇后,當著每天做針線活養活太上皇,只把太上皇當成一個普通丈夫的曾經的一國之後,這話卻又如何能說得出口。
“命,全是命……”
她抬起頭來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在場諸人,僅存的一目中蘊藏著說不出來的深切悲傷,事情已經絕望,再也不必多說什麼了。當著這群錦衣衛的人,就算有什麼話,也不便再說。
她迴轉身體,預備回南宮去。
哈銘已經泣不成聲,但他一個蒙古人,既不通藥理,也沒地方去弄到合適的藥。況且,上命嚴峻,南宮裡是絕對不允許私自遞送東西。
前幾年,錦衣衛指揮使盧忠查出有人私拿太上皇賜給的金刀,案子查出來,皇上大為震怒,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金刀案”,因著這件事,有人被殺,有人被嚴罰,就算查出此事的錦衣衛指揮使盧忠也知道自己惹了天大麻煩,沒有辦法,只能裝瘋。
到現在,盧忠這個堂堂的錦衣衛指揮每天還在裝瘋賣傻,小小一個南宮,哪怕是再小的一件事,又豈能當是等閒!
張佳木看著眼前的女子已經是雙鬢染白,容顏蒼老,緩步獨行的背影之中,有一種感人肺腑的東西,他的心胸中有一種深藏的情感被觸動了,這一瞬間,他鼻子酸楚,幾欲落淚。
第068章 一線之明
“請等一下!”
張佳木出聲之後,才覺後悔,就算有同情的態度和心理,但把人叫住,於事何補?
以他的身份,連王驥也沒有辦法的事,他能有什麼做為?
錢皇后停住腳步,用好奇的眼光看一眼張佳木,眼神中若有所思,但只是皺眉等著,並沒有說話。
以她現在的心情,看什麼都是厭的,當然沒有什麼心思和張佳木說閒話。
看著她佇立的身影,張佳木撥出一口氣來,火光之下,凝成一團白氣。他吶吶道:“皇后……”還在措詞時,腦袋裡突然靈光一閃,當下立時頓悟。
他恨不得狂抽自己一通耳光,穿越客的優勢就在於積累的知識,他好歹也是兩世為人,現在居然和哈銘等人一樣一籌莫展,說出去,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他定了定神,這下語氣就從容自在的多了,他道:“娘娘,小臣有個辦法,就算沒有醫藥,大約也能使太上皇高熱稍退,如果信臣下的,就依法施為,如果不信,那也就當臣沒說。”
他話剛說完,哈銘已經大步過來,雙手捏住他肩膀,沉聲道:“混賬小子,有法子為什麼不早說?而且,還這麼多廢話!”
張佳木苦笑道:“師傅,小著點勁兒,別把徒弟肩膀給捏碎了。”
“捏碎也活該,快說!”
“是,這也是剛想到的法子。”
這會兒錢皇后也又回身走過來,她也道:“有什麼辦法就說罷了,這會子無藥無醫,就算有什麼蹊蹺法子,但有一線之明,就試一試也罷。”
哈銘聽她語氣中有不大信任的感覺,也是大為著急,他叫道:“娘娘,此子就是張佳木,年輕雖小,但幼而聰慧,幾件辦事歷練已經不同凡俗,還有……”
“好,吾知之矣。”
錢皇后果斷的打斷了哈銘的話,她道:“那就這樣吧,不管他說什麼法子,我回去後,一律照吩咐施行就是。”
“臣不敢當!”張佳木大有惶恐之感,聽哈銘的意思,南宮中恐怕早聽過自己的名字。這為的是什麼,一時之間是弄不明白了。他只有沉心靜氣,用極平淡的語氣道:“太上皇陛下是高熱不退,那麼,先想辦法退熱。”
他接著道:“現今的法子只有一個,”說到這,張佳木轉過身去,向著錢皇后躬身道:“要請問娘娘,宮裡有酒沒有?”
“這當口提什麼酒!”哈銘暴跳起來,簡直要揍自己這個愛徒。
“有酒!”錢皇后此時已經把一切希望寄託在張佳木身上,她很冷靜的答說道:“要酒做什麼?”
“得是烈酒!”
“應該還是有的,請說下去。”
“好,”張佳木微微一笑,道:“既然有酒就好辦。請皇后娘娘精選些柔軟的棉布,先用溫水給太上皇擦洗一遍身子,再用酒擦一遍,記著,要擦臉龐、腋下、腳心、手心、大腿內側,胸口,都得擦到。”
“這……”
饒是皇后把一切希望都放在這小百戶身上,聽到這怪異的辦法,還是面露遲疑之色。一邊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