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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笑言,若非如此,他定然不會應邀上門。
就是飯還管夠,大盆的湯麵熱氣騰騰的,放在小火爐上保暖,湯餅會原本是人家給小兒做生日時的吃食,堂堂少保,也就用它來做待客的主食了。
想起現在大明已經由儉入奢,吳江有富人專闢一院養鵝幾千只,每天食鵝身最肥美處。半夜時想吃鵝不僅烹飪宰殺,就令人斬鵝翅膀燒烤而食,如此下作和浪費,行此事者,也就是個普通的富人罷了。
而於謙的湯餅會,還有十幾年前大學士楊士奇的真率會,都是以儉樸隨意聞名,能以現在的身份適逢其會,張佳木也很有一點榮幸之感。
張佳木默然不語,範廣哈哈大笑,竟是長身而起,道:“我也算是清廉了,和少保是沒得比的,叫我這般受罪,當真也受不來。後生,今日算是一場相識,得閒了,到我家來找我,咱們好酒好菜,再好好喝一場吧。”
如此這般,範廣竟是揚長而去,看他腳步踉蹌,竟是喝的大醉。
在他之後,左都御史耿九疇也是年老不堪久坐,在自己家人的攙扶下,也是東歪西倒的騎馬去了。
看他們如此行態,于謙只含笑不語,待兩個陪客走後,仍然是朱驥上前執壺,他竟是以錦衣衛之尊以子侄的身份待客,落落大方,沒有一點兒不悅的表情。
但張佳木卻不敢如此,待範廣和耿九疇一走,張佳木跳起身來,叉手道:“大人,我怎麼當得。”
適才朱驥是給範廣和耿九老斟酒,他算是順帶,所以不敢說話,現在推辭,也是題中應有之意,不然的話,也太逾越了自己的身份。
“也好,”朱驥也不謙讓,將酒壺遞了給他,笑道:“你年紀小,就換你來也成。”
這一下,算是換了一種格局,細飲慢斟,于謙與朱驥兩人,輪番問著張佳木正南坊中情形,一壺酒還沒喝完,倒是把他問的滿頭大汗。
“你倒不需如此,”于謙說道:“只是閒談,正南坊中料想你也知道,南宮在,所以情形複雜。”
他與朱驥相視一眼,又道:“原本放你在那兒,只是看看後手如何,現在看,你品格能力都挺不壞,拿得住!佳木,我只說一句,朝局要穩,不能亂。所以,如果有人想居中搗亂,圖自己一身之富貴,你要拿穩,不能墮入小人算中,自己持身正了,就算有人行不軌情事,也牽連不到你的頭上,少年人,難得今日一會,我囑咐你的就是這些,聽之在你,不聽亦在你,富禍相連,將來你前途聲名如何,就看你自己了!”
張佳木心中感慨萬千,眼前的于謙氣度神情,自己前世今生,都何嘗有機會見過!這才是相國度量,相國心思,權掌天下,心懷蒼生,大約說的就是于謙這樣的人吧。
自己一個小小百戶,風雲際會,朝野中暗流湧動,各方勢力奔向正南,雖然位卑但卻好比是橫盤上的一顆最重要的棋子,誰執了他,就全盤皆活!
他在正南做的越好,所受到的關切就越深,越廣。今日于謙家中一會,主客陪客,豈是隨意進來的?總之是教他明白,持身要正,要和于謙一樣,心懷家國而不存私慾,想來,這對於謙來說,也是對人最大的善意和提攜了。
如果真格如他所願,將來自己可能就是第二個範廣?
張佳木心中苦笑不已,臉上卻是古井不波,只是緩聲正色,道:“少保放心,小人盡力去做便是。”
第060章 品評
這一頓飯吃的時間可真夠長,午正開始,足足一個半時辰才算完事。席間不僅是于謙在考量張佳木,就是朱驥也問了不少話,好在張佳木應付的極好,有問必答,到最後,于謙和朱驥兩人都很滿意,張佳木將要辭行而出的時候,于謙倒是對他大加讚賞勉勵,以這位少保的性格來說,也是很難得了。
就是朱驥也道:“明春宮中射柳,佳木你可不要掉以輕心。禁軍和勳戚子弟中,好手甚多。還有,南宮那邊現在由你主事,要禁絕宵小,但如果有人為難南宮,你也要說話。不能說,為了差使,就是把南宮一看一鎖就完了事。要是太上皇供奉不好,你也有罪,知道嗎?”
他沉吟了一下,底下有話並沒有說出口來,張佳木心裡卻是明白,因為楊煊府中一案,皇帝對他印象並不算好,當然,說有極深的惡感也說不上。
不然的話,高平彈劾一案,也不會叫徐有貞等人查奏,直接準了高平的彈劾,那樣的話,張佳木現在已經在充軍途中了。
張佳木心裡也一直為這件事不安,得罪了什麼大官總有機會,要是皇帝心裡惦記著自己,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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