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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門達一邊起身站起來,在自己房裡看了半天,終於找了一柄鑲嵌著綠松石和紅寶石的繡春刀來,抽開一看,寒光四射,不用說,這是一柄難得的寶刀。
門達似乎也有點不捨,但還是交到了張佳木的手裡,笑著說道:“賞人銀子是常有的事,但贈人寶刀,這在我也是頭一回。大郎,你拿去!”
“這……”張佳木真躊躇了,門達對這柄刀的喜愛是很明顯的,他不確定門達是真要送,還是做做樣子:“似乎太過貴重了,卑職不敢當此厚賜。”
“當得。”門達把刀塞給張佳木,笑道:“佩上我看看。”
這樣的神態舉止,是真的把張佳木當成心腹,並且有種長輩對子侄的感覺。不僅張佳木本人,四周伺候的旗校們都用羨慕之極的眼神看著他,這小子,運氣真是太好了。
門達並不理會別人,只是笑咪咪的看著張佳木換刀,等他換完,他上下端詳了幾眼,點頭道:“不壞,名馬寶刀,英雄所愛。可惜,我只有寶刀,沒有好馬,哈哈。”
他開玩笑,大夥兒也便隨著一起笑。看張佳木時,果然都覺得不錯。
長身玉立,身高體健,劍眉星木,氣度謙和溫潤,這樣的人穿著一身漿洗的乾乾淨淨的飛魚服,再佩上一柄華麗漂亮的寶刀,果然是一表人才。
門達大為滿意,笑了一陣。不過,臉很快就陰了下來,他道:“今天的事,一會我就去見指揮和伯爺,上稟上去,咱們就不必管了。還有,楊府的事,出去不準亂說,都聽到沒有?”
“是,聽到了!”
眾人都是暴諾答應,大夥兒不傻,牽扯到東廠和內廷的事躲還躲不及,怎麼會去招惹!
張佳木也是連忙答應下來,但他心裡有疑問,雖知多事,但不問心裡太難受了,他道:“大人,那個英明就算是東廠番子,但這件事是皇上交辦的,就這麼叫他走了,皇上那頭就這麼好交待,況且,還有那麼多大臣看著,皇上就算不喜歡楊大人上的奏摺,似乎也不能叫番子去楊大人家炸房子吧?”
他有話沒敢說出來:要是真這樣,這皇上也太下作了吧?
門達聞言,先是嘆了口氣,接著才道:“到底你還年輕,經的事不多。這裡頭的事太多,真是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啊。”
“總之,”他接著說道:“皇上可以敷衍,東廠可是越來越難得罪了。這件事情,皇上未必知道,但廠公和司禮監是肯定知道的。咱們要是不放英明走,捅下了大簍子,公公們惱了,可比皇上惱了要嚇人多了!”
說到這,一旁有個小旗倒是先惱了:“大人,要我說我們錦衣衛幹嗎怕東廠!這些年,公公們越發欺到頭上了,再退下去,我們錦衣衛成什麼了!”
要說起來,錦衣衛這些年威風確實大不如以前。洪武年間宦官根本沒有勢力,錦衣衛這個特務組織一家獨大。
後來成祖年間雖然組建了東廠,但皇帝信任的是指揮使紀綱,錦衣衛的威風比洪武年間只強不差。
就是正統年間,因為錦衣衛掌衛指揮使馬順是司禮監太監王振的乾兒子,所以衛權仍然大過廠權,東廠就跟著錦衣衛屁股後頭混吧。
現在可不成了,太監權力越來越大,東廠到底是內臣,可以直接在內廷裡向皇帝報告情況,無形之中就親近方便了許多,錦衣衛有什麼事,還得用正式的奏疏,遠近之分,昭然若揭。
特別是現在太監又有兵權,御馬監下管的四衛就不必說了,兩三萬人的禁軍精銳都直接在太監管轄之下,而曹吉祥、劉永誠這樣的大太監還在十團營裡提督監軍,此消彼長,這幾年來,錦衣衛受東廠的氣委實是不小。
這些事,上頭的人當然心知肚明,錦衣衛內部對東廠漸漸囂張也很不滿意。但勢不如人,只能暗中隱忍罷了。
指揮使們都沒法子,門達一個小小百戶有什麼可撲騰的?
他瞪大了眼,盯著那個小旗,道:“好的很,你真有志氣,實話和你說,你去把東廠給燒了,上頭一定很高興。”
“呃,”小旗打了個哆嗦:“卑職可不敢。”
“不敢就甭在我這廢話!”門達一頓腳,喝道:“事都完了,還賴在我這幹嗎?滾滾滾,快離了我這!”
百戶大人心情不好,眾小旗校尉立刻跪辭,作鳥獸散。
張佳木也拜辭,門達對他當然客氣許多,在座椅上呵了呵腰,笑了一笑,才道:“你去吧,我一會就寫說貼向上頭說明今天的事,放心,不會埋沒了你。”
有這麼一句話就行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