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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性情亦不甚相遠。若是別家妾媵,他還不肯輕贊一辭呢!”
王氏道:“說來說去,你總言之成理。倒是紀尚書的扇葉,竇侍郎的題詞,都來催過了,我替你結束罷。這都是要好的,我所以轉檢出來。
那吳白華侍郎、彭芸楣尚書的,你卻自家作主。“
文清道:“一總寫給他罷了!”
王氏道:“還有蔣戟門侍郎的呢?”
文清道:“這卻不能。”
王氏道:“這又奇了。我知道戟門侍郎,是蔣文肅公的孫子。文肅公政事文章,彪炳史冊,且與太老爺後先枚卜。一時房、杜,兩世紀群。便是戟門,亦克繼家聲,位居卿貳,有什麼不滿於你的地方?你竟以不著一字報之!”
文清道:“你說戟門呀,他附和和相,奔走其門,倒也罷了。
最可鄙的,他去搜羅王稟望的遣妾吳卿憐,備了盛奩華飾,仿那范蠡進西施的故事,獻與和相,又叫卿憐在和相前說項。尤可恥的,附和和相以外,還與和僕劉全,訂為金蘭,分庭抗禮。
又叫劉全在和相前說項。內外夾攻,總算轉了侍郎一級。其實朱石君說得好,戟門不附和相,循資守分,固不失為侍郎。今周旋若此,不曾再進寸階,徒然自貶聲價,實屬無謂。你想戟門這種人,恨不將他參劾,如何還要同他交好,稱兄道弟起來?
現在又到處託人買妾,說有一定的標格。咳!不道文肅後嗣,名譽掃地至此!貽譏朝列,負玷官箴,我真正愛莫能助了。恐怕買妾的事,也是為著和相呢。“
究竟戟門買妾的標格如何?
正是:羨披金閨曾拜寵,問誰玉尺許量才?
欲知後事,且聽下文。
第三十回 量美人創格革笑戟門 識夫婿多情羨雛玉
上回說到蔣戟門的買妾,別有標格。這卻北京做媒媼的,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戟門託人做媒,也將這件東西,交給媒媼。起先大眾也不注意,漸漸的有人知蔣侍郎宅子裡,有這樣買賣,都上門來兜生意。有的說某家的女,有的說某家的婢,有的說某衚衕的妓,還有說流落的難民,孤寒的嫠婦。你誇貌美,他贊趾纖,彼詡年輕,此稱價賤。都要叫戟門親往一視。
我門雖是登徒子一流人物,年方曰艾,早已姬妾成行,偏偏酷信容成,想學黃帝夜御多女的故事。他為著衝鋒陷陣,要求旗鼓相當,所以別出奇思,才定了這個創格。眾媒媼紛紛議論的時候,戟門身畔摸出一個小包來,眾媒媼爭先開啟一看,卻是長長短短十幾條線,紅的也有,綠的也有,青黃黑白,無一不備。包紙上還題著一首詞道:好好系紅絲,不須求繾綣司。婚姻真個天公事,寅時卯時,申時酉時,把筆大兒端寫年庚字。莫相思,明年枕上,開著並頭枝。眾人看了這包線,不知道什麼作用。暗想便是月下老人系足的彩縷,也用不著這樣多。前門道:“你們不要疑惑,這是我量美人的尺寸。”
內中檢出一條青的,說道:“第一身材,要這樣長。這條是量手的,這條是量足的,這條是量頭部的,這條是量頸部的,這條是量胸部腹部的。便是鬢髮乳臍,也都要仔細量過。你們看有幾個合格的,便一總來知會我。我揀個日子,齊到我處來複量。果然能中我意,便買兩個三個,也說不定。至於女呀、婦呀、婢呀、妓呀,我卻全然不計,一律給價。這些線你們帶去便了。”
眾媒媼遇著這個難題,自然分頭去辦。過了三日,戟門不見有人來知會,卻有點惦記起來,做了些十六字詩,排遣排遣。那些詩雖非正軌,倒也確有別趣。
他的詩道:一笑露精神,其頎記碩人,亭亭如玉立身。
春蔥指尖透,臂玉彎彎藕,搔癢倩麻姑手。
凌波仙子浴,翻笑如弓曲,情苗日日長足。
眉淡星眸顫,嚦嚦鶯聲囀,雙靨襯微渦面。
鬢雲欹一抹,不受膏沐滑,委地果然長髮。
看熨繡芙蓉,雲深鎖幾重?泥人酥欲醉胸。
香氣流花雨,笑共雞頭賭,高並兩峰寒乳。
搗麝細如泥,靈通一點犀,是誰春似海濟?
戟門等著媒媼,漸漸來知會的,有了十人。戟門便約媒媼帶來複量,預叫姬妾臨時幫忙。這日媒媼一概乘車,把這班肥的、瘦的、村的、俏的諸婦女,站在廊下。還有幾個婦女的家屬,也同來聽信。
媒媼先進去告訴戟門,誰是處子,誰是遣婢,誰是故妓,誰是少嫠。戟門出來一望,都是婷婷嫋嫋,卻沒有臃腫拳曲的參雜其間。便叫復量的十人進了後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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