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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跑題了?慕雲靈光一閃:“對!我還治好當地一位高階軍官,不信你去問他!”
當官的瞥了他一眼,“你既然有高超的醫術,就可以賺大錢,為哪樣在賭石場賭命?”
慕雲像一把抓到救命稻草的:“在玉石場我空有一身本事,挖玉的窮,病得要死情願抽大煙、吸‘四號’;另外,我沒有本錢開診所,所以只好到賭石場碰運氣。”
當官的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盯著他冷冰冰的說:“你的醫術是否高超給你看個病人就曉得,治得好就放你;如果膽敢欺騙就把你拖出去斃了!同意嗎?”
“能否治好首先要確診病情,”慕雲馬上接過話:“另外我有個條件,請您放了我妻子。”
“一個挖玉的中國佬,有哪樣資格提條件!”當官的瞥他一眼,“只能給你一次診斷機會,但病人只能治好,不能出事!”轉頭對文書說:“先帶他去吃飯。”
在上司面前這文書像可憐的乞丐,睜著惶恐的眼連連點頭,戰戰兢兢躬著腰後退;出門對慕雲使勁做眼色,叫他快跟他走。這是慕雲沒想到的,來前以為他要當電影中的共產黨員,坐老虎凳、用烙鐵燙、吊起來用皮鞭抽!不料沒有嘗試殘忍的酷刑,隨便問幾句就叫他去吃飯?像剛咬一口掉在地上的滷雞蛋,心裡著實遺憾。
帶到飯廳,慕雲詫異得不敢相信,桌上的菜竟然有肉!還有進口飲料!而中午送的牢飯像豬狗食。另外文書伺立一旁等著幫他盛飯,這叫他更加困惑!頓時緊張得像十五個吊桶——心裡七上八下的!扒了幾口實在吃不下,放下筷子問,吃完這頓招待餐是否送他“上路”?見文書緘口不言,他嚇得一下站起,叫喊那麼多人非法滯留,為什麼軍政府偏偏要抓他!
文書為難的說:“到時候你會曉得的嘛,上司的事不能亂講,不然我要掉腦袋的。”
慕雲將罐裝飲料塞進荷包:“不管是死是活,求你讓我見我妻子最後一面。”
“這沒問題,我能辦到!”文書滿口答應,二話不說帶他去女監。
在緬甸法律是假的,由當官的說了算,實際上他們就是一幫土匪,區別只是穿了身軍裝;在其霸佔的範圍內說得好聽是徵稅,其實無異土匪收保護費,百姓稍有不服就武力鎮壓。當官的唯一敬重的是和尚,由於做多了壞事害怕不得好死,所以經常攜帶錢財到寺廟朝拜。
這些特徵在文書身上得到充分體現,在上司面前他像被剛劁了的太監,佝著腰胯襠夾得緊緊的;一旦走出門,腰就直板了,人有了陽氣,像上了天的威風八面,仗著上司對監獄的大小頭目發號施令。一聽是他叫喚,所有的人肅然起敬,監獄鐵門接連開啟,一路暢通無阻。看這情景,慕雲頓時明白過來,這文書並非一般土匪頭子的家奴!
到達現場,慕雲頓時毛髮倒豎——圓筒形的高牆內陰森恐怖,悚然聽見一聲腳鐐拖動,一個披頭散髮形同女鬼的人,被鎖在地樁,驚恐萬狀盯著來者。慕雲掃眼,看見地上擺著幾尊砍下的頭顱!頓時彷彿聞到股血腥味,嚇得對著頭顱淒厲叫喊:“阿慧——你在哪裡——”
突然地上所有的頭顱在動,有一尊猛地揚起驚叫:“大哥——”接著嚎啕大哭。原來阿慧被關在土牢!地下挖的是地窖似的坑,她身子蹲在坑裡,頸上鎖著木枷!
慕雲一把抓住文書,淚水嗽嗽滾落,哀求他無論如何幫忙,看她受這種折磨比殺他還難受!文書滿口答應,上去給了管監的一耳光:“把這女人放了!”聽說是上司的命令,管監的嚇得慌忙開鎖將阿慧扶出;然後躬腰在前帶路,給阿慧安排了單人間。文書十分抱歉,說沒有比這再好的監號了,可惜他只有這點權力。
諱莫如深(5)
真是大好人!慕雲被文書感動得淚流滿面,發誓一定要報他的大恩大德!兩人在監號抱頭痛哭。慕雲突然記起,連忙拿出飲料。阿慧焦渴得一把抓過,仰頸一氣喝乾;然後失神地坐著,淚在無聲地流淌。慕雲極力寬慰,說估計不久他們會被釋放的。
阿慧悽愴地直搖頭,泣不成聲的說:“大哥,你欠我的還少嗎?這裡是死牢,你把我害到這種田地,還用謊言來騙我……”慕雲聽得黯然神傷,心裡像千萬條毒蟲在撕咬。
兩人在痛苦中坐了許久。分手前,慕雲緊緊抓住阿慧的手:“一定答應我阿慧,如果今生有幸重見天日,無論如何要生死結伴,一同遣返!待到那天,我們馬上遠走高飛!”
阿慧用衣襟擦拭淚水:“隨大哥受盡人間苦難,我哪有不企盼的……如果這輩子能活著出去,我不在乎貧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