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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一下元帥夫人的風格對您有好處,這是她的四封親筆信。”
“我去抄下來,”於連叫道,“再還給您。”
“絕不會有人從您那裡知道我們說的一個字吧?”
“絕不會,”於連高聲道,“以名譽擔保!”
“那就願天主助您!”西班牙人說,默默地把阿爾塔米拉和於連送到樓梯口。這一幕使我們的英雄略微有了點喜氣,差不多要微笑了。“看這個虔誠的阿爾塔米拉,”他心裡說,“竟幫助我與人通姦!”
在跟唐·迭戈·比斯托斯進行這場嚴肅的談話的過程中,於連一直注意德·阿利格爾府中的大鐘報時。
晚飯的時間快到了,他又要看見瑪蒂爾德了!他回去仔細穿好衣服。
“開始就幹蠢事,”他下樓時心想,“應該嚴格遵守親王的醫囑。”
他又回到房裡,換上一件簡而又簡的旅行裝。
“現在,”他想,“要注意目光。”這時才到五點半,晚飯是六點鐘,他想去客廳看看,沒有人。看見藍色長沙發,他心頭一熱,眼淚就上來了,隨即臉頰也熱得燙手,“必須打掉這種愚蠢的敏感,”他生氣地對自己說,“它會出賣我的。”他拿起一份報紙,想靜下心來,從客廳到花園走了三、四個來回。
他渾身發抖,在一棵大橡樹後藏好,才大著膽子看德·拉莫爾小姐的窗戶。窗戶關著,頗神秘,他幾乎要暈倒,久久地靠在橡樹上;然後,他踉踉蹌蹌地去看園丁的那架梯子。
先前被他擰斷的那個鏈環還沒修好。唉,事過境遷了!一陣瘋狂的衝動,於連不能自持,把它壓在了嘴唇上。
從客廳到花園,於連來回走了很久,感到極為疲倦;這是他強烈地感到的第一個成功。“我的目光將是暗淡的,不會出賣我!”漸漸地,吃飯的人進了客廳,每—次開門都在於連的心裡引起一陣要命的慌亂。
大家入座。終於,德·拉莫爾小姐露面了,讓人等的老習慣堅持不誤。她看見了於連,臉騰地紅了。人家沒告訴她於連已經回來。根據科拉索夫親王的囑咐,他看她的手;那雙手在抖。這個發現也使他慌亂得無法形容,他相當高興,他只顯得疲倦。
德·拉莫爾先生稱讚他。過了一會兒,侯爵夫人也跟他說話,對他那疲倦的神色安慰了幾句。於連時時刻刻對自己說:“我不應該多看德·拉莫爾小姐,但是我的目光也不應該躲著她。我在不幸發生前一個禮拜是什麼樣子,現在就應該是什麼樣子……”他有理由對成功感到滿意,留在客廳不動。他頭一次向女主人獻殷勤,盡力讓她那個圈子裡的男人說話,並讓談話保持活躍。
他的禮貌得到了酬報:將近八點鐘,僕人通報德·費瓦克元帥夫人到。於連溜出去,很快重新露面。十分用心地打扮了一番。德·拉莫爾夫人很感激他這種尊敬的表示,她想證明她的感激之情,就向德·費瓦剋夫人談起他的旅行。於連在元帥夫人身旁坐下,正好讓瑪蒂爾德看不見他的眼睛。這樣坐定,他完全按照那門藝術的規定,把德·費瓦剋夫人當成了痴心愛戀的物件。科克索夫親王送給他的那五十三封信中的第一封,開始就是關於這種感情的大段文字。
元帥夫人說她要去喜歌劇院。於連也急忙趕去。在那兒看見了德·博瓦西騎士。騎士把他帶進宮內侍從先生們的包廂,正好挨著德·費瓦剋夫人的包廂。於連一個勁兒地看她。“我得記圍攻日記,”他回府後對自己說,“否則我會忘記進攻的。”他強迫自己就這個乏味的主題寫下兩、三頁,這樣他才幾乎不去想德·拉莫爾小姐了,豈不妙哉!
在他旅行其間,瑪蒂爾德差不多已把他忘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常人罷了,”她想,“他的名字將永遠讓我記住我一生中最大的錯誤。應該誠心誠意地回到一般人所謂的明智和名譽上去,一個女人要是忘了這些,就會失去一切。”她表示她和德·克魯瓦澤努瓦侯爵之間準備已久的婚約終於可以定下來了。他高興得發狂,如果有人跟他說,在瑪蒂爾德的態度深處有一種屈從的味道,他一定感到非常驚訝,她是那樣地讓他感到自豪。
德·拉莫爾小姐一看見於連,想法又都變了。“真的,這才是我的丈夫,”她對自己說,“如果我誠心誠意地回到明智的觀念上去,我要嫁給的顯然是他呀。”
她預料於連會糾纏,會顯出不幸的樣子;她已準備好她的回答,因為吃罷晚飯,他肯定試圖跟她說幾句話。恰恰相反,他堅決待在客廳裡,甚至不朝花園看一眼,天知道這有多難!“最好是立刻解釋清楚,”德·拉莫爾小姐想;她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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