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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連的敵人們說,“你們一生中有的可怕呢,然後人們會對你們說:”這不是一隻狼,只是狼的影子。‘“
瑪蒂爾德很快離開他們。她哥哥的話使她感到厭惡;他讓她感到不安;但是第二天,她又從中看到了最美好的頌揚。
“在這個任何精力都已死亡的世紀,他的精力讓他們害怕。我要告訴他我哥哥的話;我想看看他如何回答。可是我得選個他兩眼放光的時候。那時他就不能對我說謊了。”
“他會是一個丹東!”她又胡思亂想了好一會兒,補充說,“那好吧!假定革命再度爆發,克魯瓦澤努瓦和我哥哥會扮演什麼角色呢?那是事先就定了的:崇高的逆來順受。那將是英勇的綿羊,任人宰殺而不吭一聲。他們死時唯一害怕的是不雅。我的小於連將打碎來逮捕他的雅各賓分子的腦袋,只要他有一線希望逃走。他可不怕不雅,他。”
這最後一句話使她陷入沉思,喚醒了痛苦的回憶,打掉了她全部的勇氣。這句話讓她想起德·凱呂斯、德·克魯瓦澤努瓦、德·呂茲、她哥哥諸先生的取笑。這些先生們一致指責於連有種教士氣:謙卑而虛偽。
“但是,”她突然又想,眼睛裡閃爍著喜悅,“不管他們願意不願意,他們那尖酸頻繁的取笑恰恰證明了他是我們這個冬季見到的最出色的人。他的缺點,他的可笑,有什麼關係?他大氣磅礴,這使他們不快,儘管他們是那麼善良,那麼寬容。當然,他窮,他念書是為了當教士;他們是輕騎兵上尉,不需要念書,當然舒服多了。
“他為了不致餓死,可憐的孩子,必須總穿黑衣服,有這一副教士的面孔,這給他帶來種種不利,但他的長處仍然讓他們害怕,這是再明顯不過的了。而這一副教士面孔,只要我們單獨呆一會兒,立刻就沒有了。當這些先生們說出一句自以為微妙、出人意料的話時,他們第一眼不總是看於連嗎?我很清楚地注意到了。然而他們很清楚,除非問到他,他是不跟他們說話的。他只跟我說話。他認為我靈魂高尚。他回答他們的異議僅以禮貌為限,恰到好處,然後立即敬而遠之。跟我,他就幾個鐘頭幾個鐘頭地討論,只要我稍有異議,他就對自己的想法沒有把握了。總之,整個冬天我們沒有放槍,只以言語引起別人的注意。而且,我父親是個出類拔萃的人,能使我們家興旺發達,他也敬重於連。其餘的人都恨他,但沒有人蔑視他,除了我母親的那些偽善的女友。”
德·凱呂斯伯爵酷愛或者裝作酷愛馬匹;他整天泡在馬廄裡,經常還在那裡吃午飯。這種酷愛,再加上從來不笑的習慣,使他在朋友中間頗受尊敬:他是這個小圈子裡的一隻鷹。
第二天,在德·拉莫爾夫人的安樂椅後面,他們幾個一聚齊,趁於連不在場,德·凱呂斯先生就在克魯瓦澤努瓦和諾貝爾的支援下,激烈地攻擊瑪蒂爾德對於連的好評,不過有些沒來由,他幾乎是剛剛看見德·拉莫爾小姐。她遠遠地就看出此中的奧妙,感到非常高興。
“他們聯合起來,”她心想,“反對一個有天才的人,他沒有十個路易的年金,只有問到了才能回答。他穿著黑衣,他們尚且害怕。他若戴上肩章,又會怎樣呢?”
她從來沒有這麼出色過。攻擊一開始,她就用妙趣橫生的譏諷把凱呂斯及其盟友團團圍住。這些傑出軍宮的玩笑的炮火一被打啞,她就對德·凱呂斯先生說:“只要明天弗朗什-孔泰山區有哪個鄉紳發現於連是他的私生子,給他一個貴族身份和幾千法郎,不出六個禮拜,他就會像你們一樣,先生們,留起小鬍子;不出六個月,他就會像你們一樣,先生們,當上輕騎兵軍官。那時候,他那性格的偉大就不再是笑柄了。我看您,未來的公爵先生,只剩下這個陳腐而荒謬的理由了:宮廷貴族高於外省貴族。但是,如果我想把您逼入絕境,如果我心存狡獪硬說於連的父親是一位西班牙公爵,拿破崙時代作為戰俘被囚禁在貝藏松,由於良心不安在臨終時認了他,那您還剩下什麼?”
所有這些關於非婚生出身的假沒,在德·凱呂斯先生和德·克魯瓦澤努瓦先生看來,都是相當粗俗的。這就是他們在瑪蒂爾德的議論中聽看到的—切。
不管諾貝爾多麼順從,她妹妹的話太露骨了,他不能不掛上一副嚴肅的神色,應該承認,這與他那張笑容滿而、和善溫厚的臉相上不協調,他斗膽說了兒句話。
“您病了嗎,我的朗友?”瑪蒂爾德略顯嚴肅地回答道,“您一定很不舒服,要不怎麼用說教回答玩笑呢。
“說教,您!您是想謀一個省長的職位嗎?”
德·凱呂斯伯爵惱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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