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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打破,讓我深感男女之間性格衝撞,日久生厭,甚至柴米油鹽,經濟糾紛,這些才更加真實,更加永恆。
凌信誠訴說完了,抱怨完了,還是希望我能幫他找到優優,勸她回來。我說優優並沒打電話給我,我也不知她的下落,她會不會去醫院她大姐那裡了?會不會去她姐夫那裡了?她姐夫不是開了一個店嗎。凌信誠說這些地方他都找過,也打電話問過,他們都說沒有見到優優。
於是我一邊答應他明天儘量去找,一邊站在優優的立場,做些緩解矛盾的工作。我說據我觀察,優優對你有很深的感情,但你也要為她想想,一個二十歲的女孩,守著一個一見她就發神經的孩子,她究竟有多少耐性,究竟能承受多長時間,總不能對她要求過高。另外,你們兩人相處,你是強勢,她是弱勢,她經濟上要依賴於你,你又是男的,她在你面前惟一剩下的,惟一敏感的,只有自尊。她因為自尊受傷而離家出走,你應當理解,應當寬容。我的勸說讓凌信誠在電話裡沉默下來,沒再為自己辯解理論,在結束通話前他向我表示,優優回家以後,他可以向她賠禮道歉。
第二天我是透過阿菊找到優優的。阿菊已經不在醫院陪護優優的大姐,因為優優大姐已經出院,住到優優姐夫開的店裡去了。優優姐夫拿了凌信誠給的二十萬元投資,本來雄心勃勃,要重演志富火鍋尚未實現的神話,但自從他倒了幾次手機,間或還做了幾次“倒賣人口”的“髒活兒”——為一個在北京開酒吧的仙泉老鄉從仙泉招了幾名坐檯小姐,賺了幾筆“不賺白不賺”的小錢之後,已經徹底蛻變成一個典型的“機會主義分子”了。我對優優說到“機會主義”這個詞時優優居然沒有聽懂,這是老詞,已經多年不用,源自毛澤東在井岡山打游擊時期的著作。毛主席說:機會主義就是這裡有利就到這裡去,那裡有利就到那裡去,無一定原則,無一定方向。我對優優說,你的姐夫就是這樣的“機會主義”分子。他看到北京的網咖生意很火,便立即放棄了他的火鍋理想,在酒仙橋那邊開了一家網咖,做起了少年兒童的生意。那網咖也起名叫志富網咖,剛剛營業,生意挺火。錢志富就住在網咖後面的一間平房裡,優優大姐出院後也住在那裡。凌信誠還把公司裡一輛八成新的奧拓汽車,讓姐夫開著,又單給了大姐三萬塊錢,讓大姐把個家安得像模像樣。
大姐出了院,阿菊卻沒失業。優優本來想再求凌信誠也幫阿菊找份工作的,但阿菊自己有本事,在醫院就地取材找了個挺美的差事。這差事並不是留在醫院,而是到一家裝修公司去當秘書。裝修公司的老闆是個工頭出身的江蘇人,那一陣割闌尾住在大姐隔壁,和阿菊互相對眼交了朋友,沒出三天便親口許願,並且一出院就說話算話地將阿菊帶走。
我先在那間“志富網咖”裡找到了優優的大姐,從她那裡得到了阿菊的電話。我就在那間網咖裡和阿菊通了電話,阿菊沒聽我說完就打斷我說:“對,她是在我這裡,你要不要和她說話?”
於是我和優優就說上話了,不是在電話裡,而是見了面。見面的地點就在阿菊住的地方,離“志富網咖”很近很近,就在大山子附近的一幢居民樓裡,兩房一廳的一個單元,傢俱燈具都是新的。阿菊新交的那位開裝修公司的男朋友名叫老六,平時業務很忙,時常不能回家,他不回家時阿菊就一個人住在這裡,她那個公司秘書的頭銜只是虛設。
看來阿菊對她的新生活感到相當滿意,我趕到阿菊家時優優剛剛睡醒,正在衛生間裡匆匆洗漱,阿菊便帶我看了她的這套房子,不無自豪地—一細數這房子的種種好處:三氣齊全,全新傢俱,連空調都是新的,還是松下原裝的機子……一直數到她的老六。對老六阿菊也挺得意,說老六對她很好,真心實意想要娶她,只是現在公司裡業務太忙,顧不上這等家庭俗事,再加上德子倒黴不久,她馬上披紅掛綵也顯得有些不義。總之就先這麼過著,看看再說,反正總比優優強吧。見我略露疑惑,她看看衛生間那邊,悄聲解釋:“凌信誠漂亮是漂亮,可那方面的事特別不行,優優陪著他不就像陪個木頭似的,有錢又有啥用!像我這位,儘管年齡大了一點,可大一點就知道心疼人啊。不像凌信誠,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動不動就發個小脾氣。他兒子跟他一樣兇,見著優優就亂叫喚,你說優優苦不苦,他凌家大的小的誰不痛快了都敢衝她吼幾聲,所以優優壓抑啊!我昨天晚上帶她出去上上網,有個聲訊網站可以上去罵人的,反正大家互相罵,什麼話難聽罵什麼。什麼口音的罵人話全都有,哎呀,可逗呢。優優開始還不好意思罵,後來看我罵,也就跟著罵開了。罵完了心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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