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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優大姐的下落讓我感到非常意外,這意外更多是對於優優那位見錢眼開的姐夫,不知怎麼突然排除塵念,歸隱山林,立地成佛去了?如果他們不是出家當了和尚尼姑,在那種偏僻古剎,又靠什麼維持生活?
他們去的那座廟宇,阿菊也沒記住名稱,恍惚記得有個“覺”字當頭,方位大致西山一帶。具體路線地址,供奉何方神聖,阿菊就全都一問三不知了。
優優大姐行蹤不明,意味著優優監外執行將無處落腳。但這一情況後來並沒有影響什麼,因為半月之後優優還是從看守所被押往監獄。雖然法院將刑罰改判無期,但沒有同意立即監外執行,依據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監獄法第十七條關於“對監外執行有社會危險性的,應當收監”的規定,認為優優謀殺幼兒,罪行昭著,主觀惡性極大,且其身孕離分娩尚早,所以應當先行收監,待腹中胎兒足月待產之前,再考慮監外執行。
在優優收監之後,凌信誠立即前往監獄探望。他給優優帶去了一些營養食品,和一些健康補藥。那些食品和補藥經過監獄當局的檢查,被允許留下部分,還有部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讓凌信誠原封帶回。
凌信誠與優優的這次會面,被允許持續了三十分鐘。凌信誠有意沒有提起優優改判留命的任何話題,只表示了對她身體的關心問候。他更多的時間只是沉默地看著優優,看她慢慢地吃著他帶來的那些水果。
優優吃著水果,和凌信誠也沒有太多的話語。她似乎對自己揀回性命,並不那麼激動慶幸,對她肚子裡那個拯救了她的孩子,也沒表現出多少幸福和欣喜。
優優漫長的刑期從此開始,除了在分娩前後和哺乳期內,她可以短暫地走出這座深深的牢門,除此之外,她將在鐵窗之內,渡過全部餘生。也許四十年,也許五十年,也許六十年……也許她更期望一死了之,早點投胎轉世,再去為別人,為她真正愛的人,懷上一個愛情的結晶。
從這天開始,凌信城總是定期來看優優。他作為優優腹中孩子的父親,似乎在探視的次數限制方面受到了監獄當局的寬待。同樣從這一天開始,周月著手了對優優一案的秘密調查。這個調查當然屬於個人行為,不能使用公安名義,所以只能利用業餘時間,全憑自己操勞辛苦。
他開展調查的第一個目標,就選定了本案公訴方的制勝暗器,也就是優優的那位姐夫,那位突然“歸隱山林”的關鍵證人!
30
從錢志富人手在我看來是惟一正確的選擇,因為正是他在第二次開庭時所做的證詞,才導致優優被判有罪。把錢志富作為突破口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是摸清他的行蹤,而關於其行蹤的惟一線索就是西山的那個寺廟。
周月利用一個週末自己乘公共汽車去了位於西山的大覺寺。那是他在一本北京的旅遊指南上找到的地址。阿菊在說到這家寺廟時提到過一個“覺”字,從旅遊地圖上看西山地區只有這個大覺寺。
他倒了四次車才到達這座不大的古剎。進去後先至佛前雙手合十。敬完佛後他走出大殿四下檢視,還問掃地看香的和尚有無一對夫婦住於此處。被問的和尚無論是誰,還未等他說出錢志富的名字,就千人一面地搖頭否認。
周月在大覺寺裡盤桓半日,反覆檢視四處探問,連殿後院外那些堆放雜物的小屋,都—一探窗扒門偷窺一番。整個週末就這樣無果而終,沒能發現半點蛛絲馬跡。
從西山返回城裡的次日周月又去了改換門庭的志富網咖,費了牛勁才找到網咖那位倒黴的房東。房東一臉的怨氣正好無處發洩,拉著周月說你找他我還找他呢,他欠了我倆月房租一聲不響溜之乎也,你要找著他可千萬告我一聲。
週末與週日都在勞而無功的奔波中渡過。接下來的週末和週日周月因為加班不能出來。第三個週末周月還是加班,但週日的下午他有了半天的自由。他跑到圖書館去查閱北京所有寺廟的資料,在電腦中搜尋到一本名叫《中國佛教寺廟概覽》的舊版圖書。中國佛教寺廟概覽肯定有北京的寺廟,於是他連忙借出當場查閱,果然在北京一節中查到了好幾個名稱中有覺字的寺廟。其中位於北京西山一帶的,除他已經去過的大覺寺外,還有一個正覺寺。他抄下了所有帶“覺”字的寺廟地址,準備擇期前往逐一踏勘。
又過了一週,週末恰巧有空。周月起個大早,直奔那家正覺寺而去。途中也是倒了好幾趟車,比大覺寺更加曲折難尋。繞了好些冤枉的彎路,到中午終於找到一條依山傍水的小道,步行很久才見寺門巍峨。門旁一側的石牆,掛了正楷大書的匾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