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第2/4 頁)
事生非。他把仇慧敏真實的面目用五十萬元的價格出賣,不僅是和凌信誠達成的一筆交易,讓凌信誠花錢買個覺醒,而且這筆交易同時也是和仇慧敏的,他要以其不仁,還其不義。姜帆平平常常地說道:“一切公平合理,這是我和她最後的清算!”
40
姜帆匆匆走了,仇慧敏匆匆來了。
仇慧敏趕來看望信誠所帶來的表情並未出乎我的想象,我甚至提前猜到了她手中必定還拎著一罐濃湯。那罐湯是她已經用慣了的一個道具——為親人和愛人親手熬製營養豐富的湯水,已成為人們生活中和文藝作品中最俗套的抒情方式。
但這回,凌信誠沒有見她,也沒有喝下那罐濃情厚意。儘管仇慧敏一再請我轉告信誠:那裡面有精選的烏雞和肘子,還有上好的乾貝和甲魚,她足足煲了一夜,營養全都化在湯裡,喝掉它身體就會立竿見影地好轉,抵抗力也能大大增強提高。
凌信誠躲避的不僅是仇慧敏一人,在姜帆走後的一整天裡,他始終閉門不出沉默不語。包括我,包括秘書,甚至,也包括醫生,統統都被保姆攔在外屋。保姆說信誠現在很困很困,他只想一個人好好休息。
我和秘書經過商量,決定全都暫時離開醫院,回城各辦各的事去。秘書要去銀行為姜帆取錢,因為姜帆盯得很緊。我也需要回去取錢,因為給我家裝修的裝演公司從前天開始,催款的電話幾乎把我的手機打爆。
這一天我那隻快爆的手機還擠進了周月的一個電話,他問我現在是否還在醫院。他這樣問我是因為他對優優蓄意殺死德子一事,始終百思不解。儘管連小梅都表示反對,但他還是想從旁做些調查,以甄別自己的懷疑。他在電話中說他今天因為緊急公務奉命出差,要到上海南京停留數日,如果我還在清水湖醫院的話,他想請我幫忙做些調查,找找信誠身邊的那些工作人員,把優優案發當日及前一日往返抵離清水湖醫院的確切時間,做個詳細瞭解,以免延擱久了,事過境遷,知情人會把許多細節逐漸淡忘,給以後取證帶來困難。
我告訴周月我已回城,但我答應早則明天,晚則後天,就會回去,就可以按照他的要求,做些調查工作。周月千謝萬謝,說大哥你真是好人。
第二天我沒能回去,拖住我的還是我家那個裝修工程。在付款前的驗收中我發現多處假冒偽劣,於是找來工頭口乾舌焦地一通交涉,直到第二天傍晚才算達成妥協。我先交些錢,他們也返返工,互相作了並不情願的讓步。
和施工隊的艱苦交涉使我差點對姜帆的觀念點頭稱是,姜帆說得也許沒錯:這世上人與人,事與事,都是交易!施工隊接活前熱情洋溢的承諾餘音未落,對我倍加優惠的關照言猶在耳,可在驗收結帳時,居然全像川劇變臉似的,甚至連個甩頭吆喝的掩飾都無須再有,表情就瞬時一換。也許阿菊也說得沒錯,這年頭誰要真愛你,也是一時一陣的,如果兩個人當中只能活一個,那人人都想自己活!
我到第三天中午也沒能把家裡這一攤“爛尾”料理清楚,但我不得不扔下一切返回醫院。我這樣匆忙趕回清水湖的原因並非放心不下信誠的身體,也非急於完成周月交待的“任務”,而是因為午飯後我突然接到李秘書的一個電話,這位一向四平八穩的李秘書用從未有過的慌張,在電話中向我通報了一則讓我也不能不慌的訊息——凌信誠失蹤了。今天上午李秘書到醫院準備向他報告給姜帆付款一事的辦理情況,不料病房裡已是人去屋空。一同失蹤的還有信誠的保姆,幸虧那個有力氣也有主見的保姆也失蹤了,這讓人們的緊張多少有了一些緩解,猜測信誠至少目前尚且平安無恙,猜測他大概是讓保姆陪著,去了什麼地方。
至於信誠的去向,李秘書說已經有了一些線索,電話裡說不清楚,希望我儘快過來一下。於是我沒再多問,扔下家裡的亂七八糟,就搭車趕過去了。
到達清水湖後我才知道事情並非如我所想的那麼簡單。我在李秘書手中吃驚地看到信誠留在枕下的決訣宣言,這一紙別書使我們放棄了一切僥倖,明確地意識到他真的走了。
附近派出所的警察上午就接到了報警,在我趕到醫院時他們剛剛撤離。他們向醫生、護士、醫院的保安以及信誠的司機等有關人員詳細瞭解了情況,分析信誠這樣一個行動不便的病人是怎樣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山麓湖邊突然人間蒸發。直到收拾床鋪的護士在枕下發現了那封簡訊,警察們才找到根據似的如釋重負。看來這個早上在他們的管片裡並未發生原來分析的綁票案件,這場虛驚的真相不過是一個年輕人的厭世出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