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練字(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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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蘭毓口中,似乎這世上只有兩個男人了。
事實上溫窈如果真的可以選,哪怕世上真的只有這兩個男人了,她也寧願一個人過。
“說話。”賀蘭毓等得片刻不耐,用力在她耳垂上捏了下。
溫窈吃痛,狠狠瞪他,“我在你眼裡就是個物件兒,物件兒有自己選擇的權利嗎?”
賀蘭毓似乎不可置否地勾了勾嘴角。
他怎麼會給她選擇的權利,無非想教她說點好聽的罷了。若真那麼看重她的選擇,當初又何必強行納她進府。
他俯下身,輕吮她嫣紅的唇,動作溫柔又多情,話卻鋒利,“那你記住,如此情形若再有下回,你就去教坊司,整日跟一堆男人眉來眼去個夠。”
溫窈心裡咚地響了重重一聲,她已經分不清他那話是不是在嚇唬人了。
“這些日子老實喝藥了嗎?”
賀蘭毓攬著她,手掌覆在她腰間緩緩尋索,身子愈發貼近了些,聲音攏在她耳廓,低得近乎呢喃。
“我……”
可溫窈並沒有來得及真的回話,話音被堵在口中,他大手掐在腰間,不由分說地一把將她放上了身後的書案。
月輝初灑,養心齋裡春色一片,屋裡搖曳燭火將屋中身影隱約映在了窗紗上,模模糊糊一片倒顯出幾許難捨難分。
這晚她不想再狼狽暈倒,終於向他開口求了饒,換來一次略剋制的對待。
至少最後戌末亥初,賀蘭毓衣冠楚楚出了養心齋後,她還能自己走回素心院。
十一月初,日子已漸入了初冬,愈發晝短夜長。
這日賀蘭毓下半晌回府時辰稍早,傍晚天還未暗,自西北偏門下馬車後,徑直踏進了素心院大門。
進屋時沒教人通稟,溫窈那時正在伏在軟榻小几上抄寫經書,凝神專注間,卻見紙面上陡然投下道陰影。
她扭頭望去,便見賀蘭毓負手立在她身後,身上還穿著朝服沒換,目光正徑直落在紙面上。
溫窈忙下榻趿鞋,卻聽頭頂傳來一句——“你從前不是慣寫小楷,何時改寫隸書了?”
賀蘭毓從小几上拿起那張宣紙來,指腹緩緩摩挲在字跡上,字型端正筆鋒圓融,風骨猶有幾分熟悉。
溫窈起身的動作一頓,一瞬間直覺便知道他想問什麼,一時沒言語,他指尖敲在小几上咚地一聲。
“說話。”
“你何必明知故問。”她蹙著眉,話音難掩幾分不耐。
先帝當年曾當眾讚許易連錚“端方君子,字如其人”,使得隸體一時譽滿盛京,他的美名亦是無人不知。
而溫窈這字便是成婚後,易連錚極耐心手把手教的。
賀蘭毓聞言似是而非勾了勾唇,“我知道什麼?往後問你什麼便答什麼。”
他說著朝那寫滿隸體經文的紙張看了眼,揚手放在燭火上燒了,淡聲道:“重新抄。”
既是重新,隸體必然是再也不能出現的。
溫窈沒料到他計較至此,低著頭抿唇深吸了口氣,只得順從嗯了聲。
那廂來福應是聽聞賀蘭毓歸府,教人從明澄院捧著件常服送了過來,婢女手捧著衣裳進屋,放在軟榻上便自覺退了出去。
溫窈站在原地片刻躊躇,賀蘭毓已取下官帽放在小几上,伸展雙臂看向她,“沒伺候過男人?”
那話聽著意有所指,但她其實真的沒有。
畢竟從前與易連錚夫妻之間溫存體貼,那本不叫“伺候”,而什麼叫“伺候”?
——主子與奴婢。
“我手笨,怕伺候不好相爺。”
賀蘭毓卻不言語,仍舊伸展雙臂等著。
她避不過便還是上前些,仰著臉抬手去解他右肩上的盤扣。
但許是流年不利,往日在易連錚那裡慣常的動作,今日換成賀蘭毓便不知怎的了,那釦子像是粘在了一起,如何都解不開。
他身量又高出她許多,溫窈夠得難受,心下也隱約著急了,不一會兒,鼻尖便冒出一層細汗。
“原來你是真的笨。”
賀蘭毓等得蹙眉,垂眸不鹹不淡刺了她一下,自己抬手解了一排扣子,順帶著連腰間玉帶也解下來扔在了軟榻上。
溫窈杵在一邊面上火辣辣地,還得繼續上前去替他寬衣再換上常服。
繫腰帶時她躬著腰,雙手從他身側環過去,沒等站直起來,背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