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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
雖然高宗未死前,她已實際上操縱了朝政,但究竟要用高宗的名義,不論稱她太后也好、天后也好,或是二聖也好,她總是在高宗之下,她不可能與高宗一起並排坐在龍椅上向全國發號施令,只能躲在簾子後面出謀劃策,指指點點。高宗雖然懦弱,也不是沒有一點個性,因此她也多少有點顧忌。
這下好了,高宗死了,她獨攬大權的障礙消除了,她似乎可以放開手腳為所欲為了。其實不,武后心裡很明白,御座離她雖然只有咫尺,但她要走近它,平平穩穩地坐上去,不知還要走多少路。她要一步步地走,不能操之過急。“欲速則不達”,她時時這樣告誡自己。
一切按高宗的遺詔行事:太子李哲即位為中宗,改名李顯,武后位尊皇太后,任命裴炎為中書令,劉仁軌為尚書左僕射。另外還任命了一大批官員,加封唐室諸王,把人心穩定下來。武后心裡盤算,如果中宗聽話,一切聽我的,這局面不妨暫時維持下去再說。
可是中宗是個愣頭青皇帝,他剛剛坐上皇位,冊封了愛妃韋氏為皇后,便提升皇后之父韋玄貞為刺史,還要任命他為侍中。侍中是位尊權重相當於宰相的高官。裴炎向他進言說,韋玄貞沒有什麼功勞,不應該一下子就登上高位。中宗冒火了,說道:“我是皇上,就是把天下交給韋玄貞,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何況一個侍中!”
這話很快傳到武后的耳朵裡。好小子,就連你父皇也不敢這樣說話。她把裴炎找來,密議一番,決定廢了中宗。
二月的一天,武后把文武百官召集到乾元殿,中書令裴炎、中書侍郎劉偉雲、羽林將軍程務挺等帶兵入宮,宣佈武后敕令:“廢皇帝為廬陵王。”
中宗大聲抗議道:“我犯了什麼罪?”
武后說:“你要把天下交給韋玄貞,還說你沒有罪?”
於是,中宗被拉下皇位,軟禁在後宮。後又把他流放到外地。
這次,中宗一共坐了兩個月的龍椅。
第二天,立武后第四子李旦為皇帝,稱睿宗,立妃劉氏為皇后,李旦長子李成器為皇太子。為了吸取中宗的教訓,武后安排李旦住在偏殿,不讓他參與政事;她自己則搬到紫宸殿,堂上掛著一張淺紫色的帳幕,接受百官朝拜,處理起政務來。
大臣們對武后臨朝議政議論紛紛,卻無人敢講。剛被任命力長安留守的老臣劉仁軌,以漢朝呂太后臨朝被後代嗤笑的事,諫太后不要這樣做。武后解釋說:“現在皇帝年幼無知,我只有暫且代他;等他長大了,我自會退下來。”
其時,李旦已二十三歲,早就過了“年幼無知”的年齡。
為了證明自己忠於高宗遺志,武后還寫詩明志。詩曰:
荷恩承顧託,執契恭臨撫。
廟略靜邊荒,天兵曜神武。
有截資先化,無為道舊矩。
禎符降昊穹,大業光寰宇。
意思是說,我接受高宗囑託,繼承他的遺志,臨朝執政治理天下,一切均按先帝的措施,遵守先帝的制規,因而必然會受到上天的護佑。偉大的事業必將成功,光照宇宙。
說得冠冕堂皇,滴水不漏。
朝臣再沒有異議了,因為她臨朝執行的是先帝的政策措施,是為了鞏固發展大唐王朝。就連原先向武后提意見的劉仁軌,也改變了態度,一心向著她。
太后臨朝三年後,又聽有“牝雞司晨”的議論,便下詔說要還政於皇帝。李旦知道這是母后的手腕,如果不推辭,不僅連現在這個名義上的皇帝保不住,就連腦袋恐怕也保不住。於是奉表固辭,請太后繼續執政。太后也就順水推舟地繼續臨朝議政下去。
然而她的目的不是臨朝,而是要當朝。她要掃清妨礙她達到目的的一切障礙,而且不擇手段。
她善於用人,更善於殺人。
中書令裴炎的例子最為典型。
裴炎是朝廷重臣,在高宗死後協助武后卓有貢獻,但因為他反對武后為武氏祖宗立廟,便以他參與謀反定他死罪。許多大臣說:“如果裴炎謀反,那我們也是謀反的了!”武后說:“朕知道裴炎謀反,知道你們不會謀反。”還是有人不服,當初為廢中宗而盡力效命的羽林將軍程務挺,挺身為裴炎鳴冤。武后連他一起殺。
這樣一來,誰敢反對?
她鼓勵告密,誣告也不治罪。
幾個參加趕中宗下臺的羽林軍士兵在酒館喝酒,其中有個喝得醉醺醺後說:“早知道沒有賞,還不如擁立廬陵王當皇帝。”還未離開酒館,就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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