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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慢慢來。不過,武承嗣確實是個強勁的對手,不把他扳倒,自己的目的是達不到的。她想起了一件事,便藉機說:“承嗣表兄人倒可以,只是對子女疏於管教。子女都管不好,怎能管好百姓?”
“你這是指什麼事?”武則天急著問。
這時,太平公主一下就跪下了,顫抖著聲音說:“兒臣該死,脫口而言,請陛下恕罪。”
武則天越發奇怪了,追問道:“恕兒無罪,你大膽說來。”
太平公主裝出無奈的樣子,小聲說:“啟奏陛下,兒臣將張氏兄弟送進宮來,是讓陛下歡度天年,這也是當皇帝應該享受的。可是一般嚼舌根的人都說個不休。別人家說,倒不奇怪,可表兄武承嗣的兒子媳婦也參與其間,還編了許多難聽的話,聽了真叫人氣憤……”
武則天聽了,把桌子拍得山響,罵道:“好孽種,竟敢說到朕的頭上來了!我叫他們一個個都死!”
就這樣,輕輕便把武承嗣扳倒了,雖然沒把他牽扯進去,但立他為嗣的議論便就此停了下來。只可憐他的兒子、兒媳,以及兒媳的兄弟,都作了犧牲品。只是他們至死都不知道。
太平公主也覺得母親的心狠了些,但不狠,她能清清靜靜地當皇帝嗎?
殺了人,而且殺的還是皇孫、皇孫女、皇孫女婿,可見“禍從口出”的結局是多麼可怕。於是朝野鴉雀無聲了。
“控鶴府”的節目照常演出,只是有一天太平公主對則天皇帝說:“母皇陛下,兒臣覺得‘控鶴府’名不符實,似有心虛膽怯之嫌。這大可不必。想歷朝皇帝都是男人,他們三宮六院,嬪妃上千,可從來無人議論。陛下雖為女身,也是皇帝,多有幾個男人伺奉,理所當然。一些大驚小怪的言詞,多出於男人之口,當然不會公平,不值得去理睬它。兒臣覺得,不如將‘控鶴府’改為‘奉宸府’,光明正大,理直氣壯;遮遮掩掩,含含糊糊,反倒被人說來說去。就像陛下來登基前,‘牝雞司晨’的議論不絕於耳。而今,陛下坐了龍椅,這種議論反而沒了。”
武則天覺得女兒的一番話有理,很合自己的口胃,便立即下詔:改“控鶴府”為“奉宸府”,宸,本指帝王宮殿,引申為帝王。奉宸意為辛勤伺奉皇帝的意思,算是再明白清楚不過了。
至於張易之、張昌宗,由拄鶴府監改為奉宸令,級別待遇不變。
第九章 言傳身教
武則天有八子二女,除一個早死,她親手害死了六個;尚有二子,一個放逐在外,一個軟禁在後宮,身邊只剩下一個太平公主。她便成了當然的接班人。
“唉!”武則天半睡在床上,長長地嘆了口氣。
母親有病,在一旁伺候湯藥的太平公主勸慰道:“俗話說,吃五穀,生百病。母皇不過偶染風寒,吃兩劑藥就好了。外面的事有一幫大臣哩,您老人家何必著急。”
“為娘不是為了自己的病,也不是掛記朝廷上的事,只是一想到那禿驢我就傷心。我一手提拔他起來的,現在竟……”
“母皇少去想他,他那種下三爛,為他慪氣值不得。”
“可是他處處惹是生非,狀子都告到我這裡來了,能不管嗎。你看,這兩、三天就收到這麼多。”說著,武則天隨手從枕邊摸出一疊交給太平公主。
都是告薛懷義的。
一張是左臺御史馮思晟寫的,上面說薛懷義橫行不法,常騎馬上街,帶一幫和尚,任意欺壓百姓,士民見了避之如虎,躲避不及的就被打得頭破血流,然後揚長而去。他曾當面指摘薛懷義,可有一次在路上與他相逢,被他指揮幾個和尚打得半死。馮思晟寫奏章請聖神皇帝對他嚴懲。
一張是許多道士聯名寫的,說薛懷義領著一幫和尚,在大街上見道士就打,並一一將頭髮剃了,強迫他們當和尚。狀子寫得哀哀慼戚,請皇上替他們做主。
看到這裡,太平公主“卟哧”一聲笑了起來。
聽了笑聲,武則天說:“你這個丫頭,老孃氣都氣不過來,你還笑。”
太平公主便把狀紙上告薛懷義強迫道士削髮為僧的事說了,武則天也覺得好笑。
“那禿賊蠻橫無理,忘乎所以,鬧的笑話何止一、兩件。那天竟跑到朝堂上吆五喝六地擺威風,讓中書令蘇良嗣碰見,命左右把他按住打了幾十巴掌。他還好意思向我哭訴。我說,你以後少到宰相議事的地方去,不是就不會捱打了?”武則天邊說邊忍不住笑。
又一張狀子是告薛懷義利用每月一次無遮會的機會,召集善男信女到寺中,見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