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2/4 頁)
:“小吳你這是於啥?以後進別人屋應有點禮貌。特別是人家休息之後,怎麼能讓服務員開了門擅自闖進來呢?”
吳志高忙說:“郭書記,對不起!我見屋裡沒燈,以為你還沒回來。我給你留了點錢,本想補補今天的聚會,可你讓小胡打電話,要我來取走。我很後悔,也有些害怕,想趁你不在悄悄拿走,回去打電話告你一聲。沒想到你在家,這麼早就睡下了。”
聽了吳志高這一番話,郭明瑞再沒說啥,就給司機小胡撥電話,小胡很快過來了。郭明瑞就拿出錢來對吳志高說:“這次我也不說你了,今後要注意,下不為例。”又對小胡說:“天晚了,又帶著現金,你開車送他回去。”
吳志高剛走,電話鈴響起。郭明瑞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話筒裡說:“郭書記吧?我是侯月萍。吳志高去你那兒沒有?”郭明瑞說:“剛走。”侯月萍說:“你知道他幹啥去嗎?”郭明瑞問:“怎麼啦?”侯月萍說:“我一出旅舍,他就跟蹤上了,我都沒發現,他是到你房間捉好的,還帶著照相機。”郭明瑞渾身一震,忙問:“你怎麼知道?”
侯月萍說:“咱縣的孫五才和劉先說,咱們倆可能會如何如何,說吳志高帶了相機去了,此刻可能已經得手……我到洗漱室時,他倆正說得起勁,回頭一見我,都嚇得跑了。”郭明瑞問:“可能嗎?”侯月萍說:“吳志高就是憑這一手起家的。那時你還沒調回來,他就是用這種手段要挾縣長當上副局長的。他這人很卑鄙,你千萬小心。不過對你來說,這話也許是多餘的。好,就告你這事,我放了。”
郭明瑞拿著話筒愣了足有五分鐘。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吳志高擅自開門人室,定然不懷好意。所謂想悄悄拿走錢顯然是謊言。他是送表不成送錢,送錢也不成,才使出這一手,企圖以此相要挾,達到其目的。他又想到那條可怕的界線,假如頭腦發昏邁過一步,此刻是一種什麼情景?後果不堪設想,真可怕啊!
這天晚上,郭明瑞幾乎通夜失眠。他想得很多很多。
他從吳志高身上看到這樣一個事實:一個人一旦官癮大發,權欲膨脹,就會靈魂扭曲,人格喪失,表現在行動上就會不擇手段,幹出骯髒醜惡的事來。
六
早上起床後,郭明瑞感到頭腦昏昏沉沉。一個晚上他頂多睡了兩個鐘頭。原想早晨起來把那份鴕鳥材料看完,並把一些重要段落摘錄下來。可腦子亂,看不成,就決定早飯後到外面影印一份帶回去慢慢看。他腦子都集中在對這次出來的反思上。“算了吧!”他開啟窗戶,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然後轉身在地上踱步,心裡這樣向自己宣佈:
“這是一種屈辱,一種痛苦,我搞不了,我也不願搞,懸崖勒馬,就此止步,回縣!”
早飯後,小胡將影印好的那份材料交給郭明瑞,正要為他提包上車,郭明瑞卻有點猶豫了。他對小胡說:“我悄悄回去了,追著我來的那夥人怎麼辦?”小胡說:“他們訊息靈通,你回去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的。再說人家在市裡還活動呢。”郭明瑞說:“我總覺得應當把他們召集起來談談。”小胡說:“談啥呢?你要批評他們?”郭明瑞說:“倒不一定批評,可對職務晉升總該有個正確的認識吧?”小胡兌:“認識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凡是沒有硬後臺的,才拿著錢低三下四地跑。就說這吳志高吧,人家好歹也是個副局長,可為了找你,對我這開車的都百般討好,我都心裡難受哩。”
小胡的話動搖了郭明瑞的想法。是啊,他作為縣委書記,他該對這些人說些什麼呢?對他們說職務是於出來的,不是跑出來的,這話已對侯月萍說過,會有多大說服力呢?在人事上的權錢交易方面,他個人可以說乾乾淨淨,沒有任何汙點。可是否頂住了來自上面的壓力,這就嘴軟了。寫條子的,打電話的,有的是退下去的老前輩,有的是在崗的現任領導,面對這樣的壓力,他的確有過屈從。而屈從提上去的人,往往都是水平一般,政績平平。
那好,你說職務是幹出來的,人家問,某某某,還有某某某,到底於出什麼政績來了,不是照樣上去了,你該如何作答?何況自己這次也是出來跑官的,這叫五十步笑百步,你還有臉開啥座談會呀!
郭明瑞這麼想著,就對小朋說:“接受你的意見,那就回縣再說吧。可上午……一回去就很難坐下來,我想把這份鴕鳥材料再看看,下午回。”
小胡說:“那你就得排除干擾,把門鎖上,電話不接,敲門不理。不然你再住三天,也沒法安靜一會兒。”說罷,將提包放回原處,一按鎖心,碰上門出去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