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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全功從地上掙扎爬起身來,甩了甩頭,象殺紅眼的屠夫,恨不得一口吞了這王婆留。他與唐三,一個摁頭,一個抱腳,把王婆留壓倒在地,你一拳我一拳,象敲鑼打鼓,拳頭如雨點一般往王婆留身上落去。而周家的哈巴狗也不甘落後,咬住王婆留的褲子,拼命撕扯。
周全功與唐三對王婆留雖然打得急,打得狠,但小孩子家畢竟力氣不大,他們怎樣打也不至於要王婆留的命。但饒是如此,也夠王婆留受了。
王婆留一不求饒,二沒叫救命,只是拼命扎掙。但對手年紀比他大,力氣也比他大,任由他怎樣掙扎都是徒勞無功。王婆留一味拼命發力抗拒,他手上發出的力量雖然很大,但仍然少於周全功與唐三對他身體施加的壓力。只聽“咔嚓”一聲悶響,王婆留因掙扎太激烈,右用力太猛,竟然把自己的胳膊扭斷了。一陣痛徹心扉的劇痛襲來,王婆留慘叫一聲,昏了過去。
周全功眼見王婆留軟綿綿伏在地上不再動彈,有些害怕,就中止對王婆留拳打腳踢。唐三也停下來,他仍然象只充滿好奇心的貓,不知好歹地擺弄王婆留的頭,自言自語道:“他死了嗎?他難道這樣就死了,不會吧!”
周全功神色有些慌張,意識到後果嚴重。即使王婆留是狗~雜~種,畢竟是一條人命,一頓拳腳把人家打死,於情於理總是說不過去,給大人們發現難免捱罵。“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周全功頓時六神無主。
唐三和劉天龍眼見周全功沒轍了,他們更加不知所措。
“不能讓他死這裡,把他扔到城西竹林地裡去吧!”
周全功於是抓住王婆留的頭髮,唐三和劉天龍扯著王婆留的衣領。幾個人手忙腳亂,拖死狗一般把王婆留拉到城西竹林地裡,丟到一個隱蔽的地方,一溜煙跑了。
城西竹林是個偏僻的所在,周圍數里地面沒有人家。幸好南塘這個地方靠近海濱,沒有豺狼虎豹出沒,王婆留倒不用擔心有野獸把他吃了。他從疼痛中醒來,發覺已是後半夜。夜涼如水,寒露侵體,讓王婆留醒來後再也沒法酣睡。王婆留覺得右臂火辣辣疼痛,他嘗試活動一下右臂,一陣鑽心的疼痛襲來,痛得他死去活來。王婆留咬緊牙關,忍著眼淚沒有哭。他知道哭喊呼救也沒有用,不可能有人來救他。
幸好王婆留對這一帶地方很熟識,這片竹林離他的住處磚瓦窯洞很近。
王婆留掙扎從地上爬起來,深一腳淺一腳,望磚瓦窯洞方向走去。他身上的傷,除了右臂骨折,傷情比較嚴重之外,其他皮肉之傷對他這個經常捱打的人根本不算什麼,休息一兩天就能復元了。王婆留的腿曾經被人打斷,對於怎樣處理骨折,他還是有點經驗。王婆留前些年乞討時,誤入錢塘縣丐幫的地盤,被一群小乞丐追打。那一次他也被打斷腿,王婆替他包紮治傷,用竹枝糾正骨頭,稻草編繩包紮,外敷鵝不食草。不消半月,骨傷便康復痊癒了。
回到磚瓦窯洞,天已大亮。王婆留從田埂採摘幾株鵝不食草,放在口中嚼爛,用芭蕉葉包裹起來,敷在骨折處。外面以竹枝草繩捆綁起來,牢牢固定骨頭。處理完傷臂,王婆留含淚走出磚瓦窯洞,在竹林地挖出幾條蚯蚓充飢。蚯蚓無疑是很難吃,如果有選擇,王婆留是不會生吞這些難看的蠕形動物。當然,王婆留也沒料到蚯蚓儘管難吃,營養卻是十分豐富,對他骨折傷勢迅速恢復幫助極大。
“丫的,該死的周全功,殺千刀的唐三,你們別得意,等老子長大後,老子也要打折你們的狗腿,捏爛你們的卵~蛋……”王婆留瑟縮在磚瓦窯洞草垛裡,拿出和尚唸經的信念反覆發誓。
周全功他們怎麼這樣可惡,欺負王婆留呢?小孩子們是一張白紙,也無所謂善良或邪惡,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成年人言傳身教直接影響這些小孩的行為。南塘鎮的成年人罵王婆留狗~雜~種,小孩子們照葫蘆畫瓢,跟著這些成年人起鬨,也罵王婆留叫狗~雜~種。他們在欺負王婆留中得到快樂,這就是小孩子們樂此不疲跟王婆留作對的原因。周全功他們並不是因為王婆留出身不好,或疾惡如仇而看不起王婆留。他們這個年紀還不能明辨是非,分清善惡。作弄別人可以獲得無可名狀的快樂,他們才不管被作弄人的感受。大多數小孩子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邪性,就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周全功他們無疑也是這一類人。
這些孩子每次看見王婆留被他們戲弄得團團轉,真是心花怒放,爽呀!爽死人了。丫的有一天不罵你一聲狗~雜~種,老子會渾身不自在,不知怎樣才能打發這百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