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血。他用佈滿血絲的醉眼盯住我,我看到他舉起皮帶在我眼前晃動了一下。我沒有感覺任何疼痛,只是覺得自己的臉和身體被人猛推了一把,接著是火燒的灼熱感,幾乎同時我感受到了刻骨的痛。小海的皮帶打到了我的臉上,我知道臉上一定出血了。我也許沒叫喊,但我還沒做好忍痛咬牙不發出聲音的準備時,皮帶又一次抽上了我的臉,我的身體,我下意識地發出了聲音,用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身子蹲了下去。但我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意識,放下捂臉的手,努力睜大眼睛,又站了起來。肖海在我眼前象一個怪獸,面目憎獰得讓我厭惡,我還是第一次感覺他的醜陋。我突然想到當我手提著皮帶站在小海面前時,一定比他還醜惡。
“啪…啪…啪…”接著一陣陣巨痛從我的胸膛,腹部,胳膊,大腿,甚至下身和臉
上傳到腦子裡,我死命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哀嚎。肖海象瘋了一樣在我身上沒頭沒腦地鞭打,我聽見有人尖聲喊:“肖海,你媽的不是人操的,你他媽的狼心狗肺,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你他媽要臉?你如果要臉,能在這大青山裡跟人操了一圈兒!”肖海粗魯地對罵。
我終於看清楚了,是甜甜,他撲了過來,把肖海壓倒,嘴裡大罵:“告訴你這個爛貨,如果有人這麼不要命的喜歡我,老孃比你知道要臉。你和你那個老相好一路貨色,是他媽的最無情無意的畜生……”
我無心聽他們又罵了什麼,我努力站直身體,老三要扶我,我將他的手推開。我想張嘴說話時發現嘴唇腫得不聽使喚,不過我還能發出聲音,我對躺在地上的小海說:“夠了吧?以後你再和疤臉他們絞在一起,是你自己的事了,我不會管你了。”我說完去了水房。
當冷水接觸到我臉時,我疼得連喘氣都困難了。但我咬牙繼續清洗,我不想看到自己一張血汙的面孔。我讓身邊站著的尼姑拿來小鏡子,我就著水房昏暗的燈光檢視自己的臉。我長的不是那種可以稱為漂亮的面孔,但略長的四方臉形,高挺的鼻骨,堅毅的下巴及自耳根延伸下來的青色面頰使多少女人神魂顛倒。現在它就象個被捏爛的柿子,醜陋不堪。
秋夜涼氣襲人,我正經歷著小海曾經歷過的痛苦。那些抽打過的傷痕好象要把我燒化,使人坐臥難安。索性我從床上起來,走出房門,依著牆根坐在地上一根根吸菸,我希望香菸能幫我驅除疼痛。有“雷子”查房,本來正要訓斥,看是我,只說了句“趕緊回去睡覺”就離開了。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靜靜地從房間裡出來,四處張望,最後他衝我走過來,半蹲半跪在我眼前。
“武哥……我……”肖海噙滿淚水的眼睛在夜色裡盈盈閃動,他低下頭,手用力地撕扯自己的短髮。
我勉強伸出一隻手握住他的手腕,說:“快回去睡覺吧,外面涼,我抽完這支菸也回去。”
“我怎麼會這麼渾蛋!我他媽的……”肖海更用力的撤著頭髮,懊悔地幾乎咬牙切齒。
“沒什麼的,這回咱倆撤平了一些,否則以前我覺得自己沒臉喜歡你。”我繼續柔聲回答。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發自內心的。晚上他打我時的那點恨消失的無影無蹤,尤其是看他悔恨的樣子,我比他都難受。
那一夜,小海一直陪我坐在外面,直到我們看到黎明的一絲曙光,我才昏昏欲睡。
21
我還無暇顧忌監獄裡其他犯人和管教對我臉上的疤痕做出驚訝反應的時候,498專案組就來到了大青山監獄。我是第一個被傳訊的,他們並沒有對我作什麼,只是一般性的訊問。接著二班所有的人被逐個審訊,這樣持續了5天,他們最後再次提審我。
當我一邁進審訊室,就感覺到異樣的氣氛。他們讓我脫掉鞋子,手抱著頭赤腳蹲在地上。我看到一個雷子手裡提著警棍站在離我不遠的角落。他們先煞有介事地告訴我,已經有不少犯人招供我殺害498的事實,如果我能主動交代,量刑的時候他們會考慮為我減輕罪則。我一副冤屈地模樣,又重複了一邊早已背的滾瓜爛熟的供詞。他們大罵我不老實交代,說他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我蓄意殘害498。我哀求著,大聲否認。
我看到一個雷子走到我面前,抬起他厚重的警靴,一下踏到我赤裸的腳上,我疼得呻吟起來。無論這疼痛是否真的無法忍受,我都必須大聲嚎叫。這不是顯示堅強毅志的時候,這是在與警察的刑訊逼供周旋。那個混蛋的再次抬起靴子,再次狠命地往我的腳上踩去。我好像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我真是痛到大汗淋漓。
他們將翻滾在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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