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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拍了她一下,“沒臉皮。你就知道刮你哥,這些年來,他在你身上沒少花錢。”
織錦笑,“我知道。誰讓他有錢來著,誰讓他是我哥來著。你放心,到時候他肯定就把銀子拍到我眼前了,我不要,他還會跟我急呢!我哪能不賞他這面子?”
“就你會貧,賺了便宜賣著乖。”媽媽攥了攥她的手,“你哥有心事,等你抽時間幫我問問他。”
“我也覺得。他都好幾年沒回家吃飯了。”
母女兩人沉默了一會兒,織錦看了一下表,說:“我去把春生叫起來,他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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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星期五,織錦給何春生打了電話,問他週末有沒有事。
何春生還在為上次醉酒的事而難為情,一直沒好意思主動找織錦,見她主動找了自己,很高興,就問她什麼事。
織錦說想和他一起去看房子。
何春生就愣了一會兒,說:“看房子幹什麼?”
織錦說:“買啊。”
何春生的心就亂了套。天啊,他在心裡飛快地祈禱:織錦不是要求他買一套新房和她結婚。他頓了半天,不知怎麼回答才好。那邊織錦急了,催他:“問你呢,你說話。”
因為是要去看房子,心裡沒底的何春生就不敢貿然答應,只磕磕絆絆地說週末是超市最忙的日子,怕是不能休息。
織錦說:“那就算了吧,我自己去看。”
何春生扣了電話,想也沒想,就飛快地給哥哥打了個電話。聽聲音何順生又喝酒了,在那邊喊:“你大聲說,我聽不見。”
何春生就大聲喊:“你都醉成這樣了,我還說什麼說!”
一個下午,何春生心裡沒著沒落的,一想到織錦說的買房,心就毛了。好不容易捱到下班,他飛快地回了家,見李翠紅在廚房裡忙,就悄悄地把母親拽到一邊,低聲說:“織錦約我去看房呢。”
“看什麼房?”母親冷不丁說。
何春生垂頭喪氣地說:“不知道呢。媽,這些年我把工資都交給你了,你幫我存了多少了?”
母親抬了抬眼皮,“夠買一間廁所了。”
就聽李翠紅說:“媽,你快別‘老皇曆’了。你以為現在的新房像咱這樓似的,窄得能塞進個屁股就叫廁所啊?現在的新房,沒十個八個平方那叫廁所啊?”說完,又看何春生,“你打算買了房再結婚?”
門第 第四章(10)
李翠紅一插嘴,何春生就不想多言語了,耷拉著腦袋看電視。見他這樣,李翠紅急了,以為他是在糾纏著母親要錢買房結婚,漸漸意不平起來,然後憤怒起來,把手裡的土豆絲往飯桌上一拍,就探著頭往樓下喊:“何順生——何順生——”
何順生正和幾個男人在院子裡玩撲克,聽李翠紅叫得急,就仰了頭說:“喊什麼喊?晚會兒吃飯又死不了人。”
李翠紅左右看了兩眼,想找東西往下扔,找了半天沒合適的,就從腳上脫下一隻拖鞋,朝何順生的腦袋扔了過去,“我叫你玩,我叫你玩,玩你媽個大頭!你玩得家都快被人算計空了,你還玩!”
拖鞋正好砸在何順生的後腦勺上,他騰地站起來,正要發火,一回味,覺得李翠紅的話裡有話,就草草地把撲克一扔,罵罵咧咧地上樓去了。
上了樓,見李翠紅淚眼婆娑地倚在一根菸燻火燎的廊柱上,就拽了她一把,“有事說事,別弄得眼睛跟尿罐漏了似的。”
李翠紅抽抽搭搭地說:“春生要買房了……”
“買嘛,我還當什麼大事。”
“買你媽個頭!春生哪有錢?就他那幾個工資,他不吃不喝攢到六十歲,能攢夠一套房錢?還不是要算計我們那幾個血汗錢!”
何順生一下子就木了。是的,他知道家裡沒什麼錢。前些年,母親賣爐包賺的錢剛夠花的。後來,四方路市場沒了,母親在樓下的劈柴院後廚陸續幫過一陣工,不僅沒賺著幾個錢,還差點兒把命搭上。家裡僅有的不多的錢,基本上都是李翠紅這些年在裁縫店裡苦扒苦做攢起來的。至於何春生的工資,雖然在母親手裡攢著,但離一套房子的價錢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何順生點上一支菸,狠狠地抽了兩口,弱弱地看著李翠紅,什麼話都沒說。
李翠紅見狀也不說話,回家一把抱起嘉嘉,“走,媽帶你去吃肯德基。這日子過得沒勁兒。你媽想開了,不能攢死賺活地留著給別人舒服去。”
何春生知道她說話給自己聽,心裡頓覺羞慚難當,壓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