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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批條件不夠優越的單身男人,基本上是被女人們挑剩的。這樣的次品,當然不在驕傲的織錦的考慮範圍之內。至於喪偶或離婚的男人,織錦更不考慮了,她不想無時無刻地被人悄悄拿來與舊人比長短。
如果除了馬小龍之外要選一個男人做丈夫的話,就何春生吧。雖然他在各方面都顯得弱了些,可她要選一個共同生活的丈夫,又不是選一臺賺錢機器。而且,她幾乎目睹了何春生的整個成長曆程。最重要的是,何春生一直愛她,而且選擇他,又能幫爸爸履行諾言,她為什麼不呢?他只是有些庸俗和瑣碎而已。
織錦覺得,在何春生面前,自己是透明的。她的缺點與優點,何春生早就知道,更是包容了,包括她和馬小龍的過去。這種感覺讓她很輕鬆。當然,偶爾她也會覺得這很是欺負何春生。憑什麼呀?就因為他家境一般,學歷不高,對她一往情深,就要毫無怨言地收拾馬小龍的愛情殘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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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何春生確定織錦打算嫁給他之後,他就在心裡籌備上了。新房選在哪裡呢?他們住在二樓,一共住了兩家人。何春生家三間房,母親帶著孫子嘉嘉住一間,何順生夫妻佔了一間,中間這間最大,是何春生的臥室兼客廳。書包網 87book。com 想看書來書包網
門第 第三章(9)
何春生想過買房,瞅著青島一直居高不下的房價,他的心就開始發抖。按照他的工資水平,除非他不吃不喝攢到六十歲,也就勉強攢一套六七十平方米的二類地段房子。租房子?房價高,房租也必然高啊!就他的薪水,付完房租,每個月勉強黃瓜青菜度日。這樣的日子,不要說不敢指望織錦會心甘情願和他一起熬,連他自己都不甘心。
末了,就剩下在家擠。
雖然決心在家擠擠算了,何春生卻沒和母親說,覺得說出來有點兒殘忍。更不敢和哥哥說,何順生脾氣暴躁他不怕,好壞還是講理的,他怕李翠紅的嘴巴。
用母親的話說,李翠紅一張嘴,那個惹她張嘴的人就沒了活路。因為她嘴裡分泌的不是唾沫,是能蛻皮去毛的開水啊!經她的嘴過上那麼一遍,肯定是要皮開肉綻的。
何春生能做的,就是把家裡不用的一些陳年舊貨拎出去扔了。扔著扔著,他就覺得家裡寬敞了。有時母親會說:“春生,什麼時候學講究了?”
母親說的講究是衛生或是條理的意思。
何春生就憨憨地笑一下。不笑又能怎麼樣呢?早晚有一天他是要和母親以及哥哥、嫂子攤開在桌面上說的——說他要把織錦娶回來,用家裡最大的那間房子。
想象著這些話出口之後家裡人的反應,何春生覺得腦子都要炸了,像即將被砸開閥門的爆玉米花燜鍋。
飯桌上,李翠紅會不經意似的問何春生和織錦談到什麼地步了。
何春生知道,別看李翠紅問得漫不經心,她心裡早就翻騰成了一鍋沸水,一個浪花一個念頭地捉摸著。
何春生就懶懶地說:“能怎麼樣?就那樣吧。”
李翠紅就歪著嘴角衝何順生笑,“你看,還是咱家兄弟有本事。人家織錦,那是什麼人!”
母親不願聽李翠紅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倒不是偏向未過門的織錦,而是不想媳婦還沒進門就早早滅了何春生的威風。母親利落地把一隻紅燒雞翅的骨頭剔淨了,塞進嘉嘉嘴裡,耷拉著眼皮望了望飯桌,說:“她織錦能是什麼人?再高貴的女人也得嫁人,再高貴的女人嫁了人也只能是人家的媳婦。”
“那可不一定,人和人不一樣,媳婦和媳婦也不一樣。”李翠紅把碗裡的米扒拉乾淨了,又從何順生碗裡倒了點兒米飯。何順生還在喝啤酒,他每天晚上都喝,喝多了就開始大著舌頭罵李翠紅,因為她給男人量衣服比給女人量衣服用的時間長。他掐著表看過,李翠紅給女人量衣服最多不超過五分鐘,但給男人量衣服最少要六分鐘。男人長得帥點兒年輕點兒,她量的時間更長。更惡劣的是,每當有男人趁量衣服時輕薄李翠紅,她不僅不憤怒,不翻臉,還下賤地紅了臉。何順生總是越罵越來氣,罵著罵著就把筷子往李翠紅頭上扔,“下流,賤骨頭,我讓你賤骨頭!”
李翠紅哪是吃素的,先是撿起筷子,拿在手裡打量一會兒,才慢條斯理地抬起頭,看著何順生說:“你不下流?你不下流你的手指頭哪去了?”
趁何順生髮愣,李翠紅把筷子劈頭蓋臉地扔過去。何順生打了個激靈,人就跳了起來。一場肉搏戰不可避免地開始了,撞得木地板砰砰響,滾來滾去的身體把飯桌撞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