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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神篇’,那是一部藥書,是不是?”程靈素道:“是啊,這是我師父花了畢生心血所著的一部書。給你瞧瞧吧!”伸手入懷,取出一個小小包袱,開啟外面的布包,裡面是一層油紙,油紙之內,才是一部六寸長、四寸寬的黃紙書。程靈素用銀簪挑開書頁,只見每一頁上都密密麻麻地寫滿了蠅頭小楷,不言可知,這書每一頁上都染滿劇毒,無知之人隨手一翻,非倒大黴不可。胡斐見她對自己推心置腹,什麼重大的秘密也不隱瞞,心中自是喜歡,只是見了這部毒經心中發毛,似覺多瞧得幾眼,連眼睛也會中毒,不自禁地露出畏縮之意。程靈素將藥書包好,放回懷中,然後取出一個黃色小瓶,倒出一些紫色粉末,敷在胡斐手指的針孔上,在他手臂關節上推拿幾下,那些粉末竟從針孔中吸了進去。胡斐喜道:“大國手,這般的神乎其技,我從未見過。”程靈素笑道:“那算什麼?你若見我師父給人開膛剖腹、接骨續肢的本事,那才叫神技呢。”胡斐悠然神往,道:“是啊,尊師雖然擅於使毒,但想來也必擅於治病救人,否則怎能稱得‘藥王’二字?”程靈素臉上現出喜容,道:“我師父若是聽到你這幾句話,他一定會喜歡你得緊,要說你是他的少年知己呢。咳,只可惜他老人家已不在了。”說著眼眶不自禁的紅了。胡斐道:“你那駝背師姊說你師父偏心,只管疼愛小徒弟,這話多半不假,我看也只你一人,才記著師父。”程靈素道:“我師父生平收了四個徒兒,這四人給你一晚上都見到了。慕容景嶽是我大師兄,姜鐵山是二師兄,薛鵲是三師姊。師父本來不想再收徒兒了,但見我三位師兄師姊鬧得太不像話,只怕他百年之後無人制得他們,三人為非作歹,更要肆無忌憚,害人不淺,因此到得晚年,又收了我這個幼徒。”她頓了一頓,又道:“我這三個師兄師姊本性原來也不壞,只為三師姊嫁了二師兄,大師兄和他倆結下深仇,三個人誰也不肯干休,弄到後來竟然難以收拾。”胡斐點頭道:“你大師兄也想要娶你三師姊,是不是?”程靈素道:“這些事過去很久了,我也不大明白。只知道大師哥本來是有師嫂的,三師姊喜歡大師哥,便把師嫂毒死了。”胡斐“啊”的一聲,只覺學會了下毒的功夫,實是害多利少,自然而然的會殘忍起來。程靈素又道:“大師哥一氣之下,給三師姊服了一種毒藥,害得她駝了背,跛了腳。二師哥暗中一直喜歡著三師姊,她雖然殘廢,卻並不嫌棄,便和她成了婚。也不知怎麼,他們成婚之後,大師哥卻又想念起三師姊的諸般好處來,竟然又去纏著她。我師父給他們三人弄得十分心煩,不管怎麼開導教訓,這三人反反覆覆,總是糾纏不清。倒是我二師哥為人比較正派,對妻子始終沒有二心。他們在這洞庭湖邊用生鐵鑄了這座藥王莊,莊外又種了血矮慄,原先本是為了防備大師哥糾纏,後來他夫婦倆在江湖上多結仇家,這藥王莊又成了他們避仇之處了。”胡斐點頭道:“原來如此。怪不得江湖上說到毒手藥王時說法不同,有的說是個秀才相公,有的說是個粗豪大漢,有的說是個駝背女子,更有人說是個老和尚。”程靈素道:“真正的毒手藥王,其實也說不上是誰。我師父挺不喜歡這個名頭。他說:‘我使用毒物,是為了治病救人,稱我“藥王”,那是愧不敢當,上面再加“毒手”二字,難道無嗔老和尚是隨便殺人的麼?’只因我師父使用毒物出了名,我三位師兄師姊又使得太濫,有時不免誤傷好人,因此‘毒手藥王’這四個字,在江湖上名頭弄得十分響亮。師父不許師兄師姊洩露各人身分姓名,這麼一來,只要什麼地方有了離奇的下毒案件,一切帳便都算在‘毒手藥王’四字頭上,你瞧冤是不冤?”胡斐道:“那你師父該當出頭辯個明白啊。”程靈素嘆道:“這種事也是辯不勝辯……”說到這裡,已將胡斐的五隻手指推拿敷藥完畢,站起身來,道:“咱們今晚還有兩件事要辦,若不是……”說到這裡突然住口,微微一笑。胡斐介面道:“若不是我不聽話,這兩件事就易辦得很,現下不免要大費手腳。”程靈素笑道:“你知道就好啦,走吧!”胡斐指著躺在地下的慕容景嶽道:“又要請君入籮?”程靈素笑道:“勞您的大駕。”胡斐抓起慕容景嶽背上衣服,將他放入竹籮,放在肩上挑起。程靈素在前領路,卻是向西南方而行,走了三里模樣,來到一座小屋之前,叫道:“王大叔,去吧!”屋門開啟,出來一個漢子,全身黑漆漆的,挑著一副擔子。胡斐心想:“又有奇事出來啦!”有了前車之鑑,哪裡還敢多問,當下緊緊跟在程靈素身後,當真不離開她身邊三步。程靈素回眸一笑,意示嘉許。那漢子跟隨在二人之後,一言不發。程靈素折而向北,四更過後,到了藥王莊外。她從竹籮中取出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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