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父親嚷道。
法官從來沒有在法庭上聽到任何一個父親這樣回答
”灰心喪氣?“ 他重複
“是的。無論她的父母怎麼擔心,她只是一個讓人灰心的傢伙。她必須學會自己承擔犯下的錯誤,否則永遠不能稱為一個有良知的人。”
父親的話和我想像的一樣犀利,我瞥了眼他,發現母親正在抹眼淚。
“天藤湘子,記住你父親剛剛說的話。我會把你遣送到改造學校。”
坐在後面的兩個獄警很明顯已經等這句話很久了,他們走過來,說“跟我們走。” 輕輕的拽著我。這時,我聽到了母親的聲音。
“湘子!” 她抓緊我的手。
“很抱歉給你們惹了這麼多麻煩” 我說 ”再見“
我太不安,以至於不能抓緊她的手。當我輕輕的抽回來時,感覺到她的眼淚滴到了手背上。
”堅強點“ 父親說,他直直的盯著我。在獄警的監視下,我回到空空的走廊,耳邊唯一的聲響是拖鞋摩擦著地板的聲音。我始終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一到達改造學校,我就被帶到一箇中間放了張椅子的房間裡。
”坐下,我要給你剪頭。“ 一個老師指了指那張椅子。
她殘忍的剪掉了那些我珍愛的挑染部分,我只能看到頭髮不斷的掉落到墊在地上的報紙上。我被迫聽從這個荒唐的規定,當她剪完,我飛快的撣掉身上的發屑,換上紅色的跳傘服,這就是我們的囚服。
在這裡的生活和我從前的生活完全相反,每天早晨從點名開始,然後我們去刷牙洗臉整理內務,早飯過後就是學習時間,包括刺繡和編織,這都是我最受不了的事 情。還有一些簡單的農活,體育課大部分是跑步,我並沒有那麼強壯,常常很難跑長距離(儘管我能在小林或者警察追我的時候永遠不停的跑。。。) 但在這裡這些鍛鍊根本派不上用場。所有的活動都強調集體意識,除了強迫自己適應,沒有其他辦法。對於像我這樣做事隨心所欲的人,是很有價值的一段經歷,只 有當自己不再自由時我才理解到自由的可貴。我知道,父親在法庭上說的話千真萬確,我必須為所作所為承擔起責任。我做了錯事,所以會有這種下場,在那次的鬥 毆中,我是唯一一個最終被關進改造學校的,但這沒什麼,如果他們把我從拘留所直接放出來,我也不可能回家:我會徑直回到朋友和幫派中去。
總有一天我回從這裡出去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儘管我已經很努力的管住自己,但麻煩還是常常找上門。我天生就有淺色的頭髮,但每當藥房裡的過氧化氫被偷,我總是被懷疑的那個人。
“你用它染了頭髮!” 一個老師尖叫著說
我想起了七年級時發生的事情:當時家政課老師就是因為髮色的緣故責罵我,而我隨即發了火。
“看,這是我頭髮本來的顏色!”我頂回去,然後拔了一把頭髮下來,扔到她眼前,然後用力把她推倒在地。我成功的躲開了其他老師,向圍牆跑去。這所學校更信 賴我們的自控力,並沒有太多的障礙阻止我們逃跑,所以圍牆很容易就爬過去了。 我確實對這種舉動有些自責,但又實在無法忍受被冤枉。 我去了Hiromi家,她是幫裡一個年長一些的女孩,而且住得很近。我們花了整整一週的時間喝酒閒逛,直到她不能再忍受下去。
“湘子,你最好回改造學校去” 她說 “ 如果你還這樣下去,下一次很有可能被關到真正的監獄裡去。 無論如何,你不能永遠在這裡待下去,而且你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藏身,沒有人願意收留一個越獄者。”
Hiromi甚至賣掉了一些她父母留下的東西,以確保我身上有錢,又幫我付了計程車費。 她說的沒錯:我的其他朋友都怕惹上麻煩,所以儘可能的避開我,Hiromi是唯一願意收留我的女孩。她說服男朋友讓我藏在她家,是因為她自己經歷過監獄的 生活,理解那有多困難。這也是為什麼我願意聽從她的建議,回到學校。 員工們不斷質問我逃離期間做了什麼,去了哪,我一概沉默以對。作為懲罰,我被關禁閉,整整一週,面對我的都是那堵牆。只有當吃飯的時候才能休息一下。在那 期間,我常常想起在法庭上母親掉落到我手背上的淚水,和父母看到我被押送走時的痛苦。我理解自己給其他人帶來的傷痛,但依然沒學到這個教訓。
八個月後的一天清晨,我被告知在第二天獲得釋放。那天晚上我一點睡意都沒有,只是躺在那裡等待第一縷陽光穿過窗戶。終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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