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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橋去,我莊虎臣知道好歹。”黑三兒不耐煩了:“姓莊的,你他媽別貓哭耗子假慈悲,你嘴上誰也不得罪,其實心裡巴不得我們左爺倒黴,不就是那個姓霍的給榮寶齋戳著嗎?行啊,咱走著瞧,有能耐你就給榮寶齋安上輪子,讓姓霍的推著走。”
這時,身穿官服的楊憲基從遠處走來,左爺這幾個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莊虎臣沒看見楊憲基,他依舊點頭哈腰地:“這位兄弟可是言重了,莊某擔待不起啊,就算我得罪了左爺和弟兄們,你們也得給我指條明道兒,莊某該怎麼做,這事兒才算完?”
“哎喲,莊掌櫃的,你甭看我,我可什麼都沒說,剛才我兄弟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聽見啊。”左爺裝傻充愣,柴禾見狀向前跨了一步,以息事寧人的口吻說道:“怎麼才算完?這你該明白呀,按老規矩走不就完了,不就是點兒銀子的事兒麼?”
“得,左爺,您稍候,我給您開銀票去……”莊虎臣轉身剛要走,楊憲基走過來:“等等,莊掌櫃的,這幾位是誰呀?”
“喲,是楊大人來啦?您裡面請,王大人在裡面等您呢,”莊虎臣應承著,又看了看左爺,“這幾位也不是外人,都是附近的朋友……”
楊憲基揹著手審視著他們:“朋友?我看不像,倒像是街頭的潑皮無賴,怎麼著,他們想敲詐你?”
莊虎臣慌忙否認:“沒有,沒有……”
“這樣吧,你們幾個,一會兒跟我到刑部衙門走一趟,是不是敲詐,咱們總能搞清楚。”楊憲基不怒自威,左爺和嘍囉們都被嚇住了。
左爺急忙解釋:“大人您誤……誤會了,我和莊掌櫃的,的確是……是朋友……”
楊憲基眼睛一瞪:“哼!我太知道你們都是什麼朋友了,光天化日的在京師之地、天子腳下敲詐勒索,想造反是不是?”
“不敢,不敢,大人息怒,小的不敢……”左爺低下頭來,楊憲基揮揮手:“那就都給我滾!”
左爺帶著嘍囉們倉皇離去,莊虎臣一個勁兒地給楊憲基作揖:“多謝楊大人,多謝楊大人出手相助……”
楊憲基自嘲地抖了抖官服:“如今這身官服也只能嚇唬嚇唬地痞無賴啦,莊掌櫃的,您就等著改縉紳吧!”說完,徑直走進了鋪子。
來到後院東屋,楊憲基和王雨軒寒暄過後,莊虎臣一邊倒茶,一邊試探著問:“楊大人,您是要調任?”
楊憲基用鼻子哼了一聲:“調任?要是調任還好呢,唉,貶啦!”
莊虎臣瞬間愣住了,王雨軒睜大了眼睛:“貶啦?憑什麼貶你啊?”
“你說,這六君子腦袋都掉了,憑的又是什麼呀?”說到這兒,楊憲基反倒平靜了。莊虎臣不便再待下去,就藉故離開了。
“劉光第的案子牽連上我啦,老佛爺算是開恩,沒把我拿進大牢問罪,只是貶了官,已經算是皇恩浩蕩了。”楊憲基端起茶碗喝了口茶。
王雨軒急著問:“怎麼茬兒?”
“劉光第入獄後,我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偷偷去看過他,他在大獄裡寫了一首詩,託我在適當的時候呈給皇上,我答應了,可後來被獄卒告發了,老佛爺震怒,本想重辦我,後來又念及我多年為官清廉,來了個從輕發落,只是削職為民了事。”
王雨軒感嘆著:“楊兄啊,伴君如伴虎,這是從我們打算入仕那天起就明白的道理,大家心裡都有數兒,官場如同賭場,一寶押下去,是福是禍就看你的造化了,您雖說被貶了官,可命還在,保不齊哪天又東山再起呢,您還是得想開點兒。”王雨軒站起身,在屋裡踱著步:“唉,變法呀變法,難啊!不變法吧?大清國積重難返,淨受洋人欺負;變法吧?鬧不好又把腦袋給變沒了,這可如何是好呀!”
楊憲基也站起身:“得,我該回去了,不瞞您說,我被貶官的事,家裡人還不知道呢,我得回去料理一下,王兄,憲基這就告辭了,多保重!”
王雨軒給楊憲基作揖:“楊兄保重!”
已經是傍晚時分,斜陽西下,秋月坐在院子裡一叢迎風搖曳的南竹前埋首撫琴,外面傳來了敲門聲,小玉從廚房裡跑出去開門。
來人是楊憲基,他邁進門檻,院子裡傳來的是舒緩、縹緲的琴聲,如行雲流水,悠然、散淡,楊憲基停住腳步,凝神細聽,半晌,不禁脫口而出:“好境界!”
秋月站起身迎上去:“大人,今天怎麼晚了?”
楊憲基苦笑著:“忙著辦些公文移交的事,耽誤的時間長了,好在從此就不用去衙門裡辦公了。”秋月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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