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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的沒抓呢,同學們嚇得都不敢穿制服了,生怕被當成新黨。”
“教習們沒說什麼時候開課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惦記開課呢?被抓的人還不知是死是活呢!”
張幼林嘆了口氣:“唉,眼看都快畢業了,誰知道就趕上這事兒了。”
“幼林,你沒事別在街上晃悠,兵荒馬亂的,還是在家待得踏實。”張繼林囑咐著。
“我回鋪子裡去,你先回家吧。”
張繼林剛走,手裡拎著鳥兒籠子的張山林就從街角拐過來,他一見張幼林就興奮地喊起來:“幼林,幼林!你幹什麼去?”
張幼林停下腳步:“叔兒,我是路過這兒,怎麼啦?”
張山林湊上去:“你不知道吧?老嚷嚷變法的那幫人這回可全褶子啦。”
“哦,我知道。”
張山林壓低了聲音:“聽說老佛爺翻臉啦,把鬧變法的人都抓起來,二話不說就開刀問斬啊,瞅見沒有?這滿街的人都奔菜市口那兒趕呢,這回有熱鬧兒看了。”
張幼林這才發現,街上的人流都在朝一個方向湧動,他驚訝地問道:“連審都不審,上來就開刀問斬?”
“那是,審多費事兒啊,一刀下去,萬事皆休,走,咱們也去看看……”
張山林走了幾步又站住了,張幼林拽了拽他:“叔兒,怎麼不走了?”
“我這黃鳥兒該餵了,算啦,我不去啦,咱不能光圖看熱鬧就把鳥兒餓著呀,幼林,你自己去吧。”
張幼林跺著腳:“哎喲,我的叔兒哎,都什麼時候了,您還惦記著鳥兒?”
在菜市口刑場,男女老少已經把行刑臺圍得水洩不通,戊戌六君子譚嗣同、劉光第、楊銳、林旭、楊深秀、康廣仁被五花大綁著,依次押下刑車。
監斬官、軍機大臣剛毅坐在太師椅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死刑犯們。劉光第憤怒地問道:“剛大人,憑什麼不加審訊就問斬?”
剛毅並不理睬他,而是拖著長腔:“跪下,聽旨……”劉光第堅持不跪:“按大清刑律,即使是十惡不赦的犯人,如果臨刑喊冤,都要複審,就算是我輩不足惜,你這麼做也有悖於大清刑律,此舉何以服人?”
剛毅避開了劉光第的目光,沉默不語。
“你倒是說話呀!”劉光第急躁地催促著,剛毅清了清嗓子:“我只是奉命監斬,餘下的……”隨即抬手給了劊子手一個示意,劊子手朝劉光第的後膝窩一踹,強迫劉光第跪下,劉光第倔犟地又掙扎著站起來。
見此情景,楊銳大聲喊道:“光第兄,跪就跪吧,尊旨而已!”劉光第這才憤然跪下。楊銳也很是激憤,但他強壓住胸中的怒火,向前跨出兩步,用平緩的語調對剛毅說:“我希望向聖上表明心跡……”
“聖上有旨,不準說!”剛毅蠻橫地打斷他,楊銳終於爆發出來,他憤然斥責:“都是你這軍機大臣搞的鬼,禍國殃民的罪人……”
人群中,幾個身材魁梧的精壯漢子悄然向行刑臺靠近著,走在最前面的是譚嗣同的好友、京都俠士大刀王五,緊跟在他身後的就是霍震西。他們都把手插在衣襟裡,彷彿一聲令下就可以刀劍出鞘。
站在不遠處的張幼林猛地發現了霍震西,他剛要叫喊,瞬間醒悟過來,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大刀王五機警的目光掃視著刑場,但見清兵戒備森嚴,王五無奈地望著霍震西,霍震西微微地搖了搖頭。兩行淚水從王五的面頰上滾過,他轉向了譚嗣同。
譚嗣同微笑著同王五點頭大聲作別:“有心殺賊,無力迴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剛毅見法場人群中已有異動,深恐有變,於是大喊:“尊旨……”隨即“刷”的一聲丟擲亡命牌。玄衣紅帶的劊子手朝六君子掄起鬼頭刀,血霧在半空中飛舞,霎時六君子人頭落地,法場頓時大亂。
人群中,只聽見“撲通”一聲,張幼林倒在地上暈了過去。旁邊的一個看客大叫起來:“這兒又倒下一個……”霍震西早就注意到了張幼林,此刻他撥開人群,朝張幼林倒下的地方擠過去……
霍震西揹著張幼林快步來到張家的時候,張山林和張李氏正在客廳裡閒說話。
用人引著路,霍震西進了東屋,把張幼林放到了炕上。張山林和張李氏都跟了過去,張山林嚷嚷著:“剛才在街上還好好的呢,這一會兒工夫怎麼就讓人揹回來了?”張李氏則焦急地望著霍震西:“他大叔,幼林這是怎麼啦?”
霍震西擦了一把頭上的汗:“這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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