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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傾瀉在中國步兵的攻擊隊形中……一顆炮彈在鄭元培的身旁爆炸,他在火光中翻身落馬,一群士兵拼死搶下鄭元培。鄭元培用力推開士兵們,搖搖晃晃站起來,他戰袍破碎,肩膀上的創口流著鮮血,鄭元培用手指摳出嵌在創口中的彈片,舉在眼前看看,然後奮力將彈片擲出,大聲吼道:“弟兄們,跟洋鬼子拼了……”
一批兵士被洋槍洋炮擊中倒下,後面又補上一批士兵,不讓寸步。
清軍官兵鉛彈火藥俱盡,堅持以刀矛拼殺,激戰異常慘烈。
此時的八里橋上,英法聯軍的炮彈傾瀉而來,漢白玉橋欄大部被炸得粉碎。
八里橋戰役的統帥、僧格林沁親王身穿盔甲戰袍,騎著馬站在橋中央。炮彈在僧格林沁身旁不斷地爆炸,他身邊的親兵紛紛倒下,這位蒙古王爺神態自若,毫無懼色。
一個身材高大的蒙古旗手,揮舞著一面寫有黑字“僧王”的大黃旗,把這面旗幟不時指向各個方向,所有清軍士兵的眼睛都注視著這面旗幟,它正在向全體中國軍隊下達著作戰命令……
根據一個英國隨軍翻譯的記載:“……此刻,全軍精銳奮力保衛的那座橋已然堆滿了屍體,然而這個韃靼旗手儘管已孑然一身,卻仍挺立在那裡,傳達著僧王的最後命令。子彈、炮彈在他的周圍呼嘯而過,而他依然鎮靜地揮舞著大旗,直到一枚霰彈把他擊倒在地,大旗才緩緩向一旁倒去,隨著旗杆而去的是一隻緊緊抓住它的痙攣的手……”
這時,通惠河兩岸已屍橫遍野,河水也已被清軍士兵們的鮮血染紅。
英法聯軍見八里橋久攻不克,於是全數沿通惠河南庠向西,改向廣渠門進犯。
僧格林沁見此情景,放鬆防守,更有一些官員、將領畏懼動搖,致使軍心渙散,英法聯軍乘機回犯,清軍迎擊不及,八里橋終於失守,英法聯軍向北京開進。
張仰山和林滿江趕著馬車在小路上疾駛。前面,一群清兵抬著一位受傷的將軍從戰場上撤下來,走過他們的身旁。
張仰山問道:“是什麼人受傷了?”
“提標鄭大人,他傷很重,得馬上找個郎中,不然就危險了。”一個清兵焦急地回答。
張仰山吃了一驚:“是鄭大人負傷了?快,快把鄭大人放到車上來!”
士兵們還沒來得及把鄭元培放在馬車上,一隊英軍士兵就出現在眼前。
這是那個剛剛殺過人的威爾遜上尉,他率一小隊士兵走下一個小山坡,迎面和護送鄭元培的清兵猝然遭遇。英軍士兵們來不及開槍,雙方展開短兵相接的肉搏戰。
張仰山、林滿江嚇壞了,慌忙躲到馬車下,一動也不敢動。
一個英軍士兵被清兵砍倒,他背囊中滾出了一個物件,這物件一直滾到馬車旁張仰山的腳下。張仰山和林滿江躲在馬車下,驚恐地望著混戰中計程車兵們,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木盒子。
威爾遜用燧髮式手槍打倒一個清軍士兵,便沒有機會再裝填子彈了,清軍士兵們揮刀蜂擁而上,一心想把他砍成肉泥,威爾遜只好抽出佩劍抵擋。
這場肉搏戰刺激了鄭元培,使他好鬥的天性驟然迸發出來,一時忘了自己身上的傷,他推開護衛他計程車兵,抽出腰刀撲向威爾遜,兩人刀劍相交,糾纏在一起。
雙方計程車兵不斷地倒下,最後只剩下鄭元培和威爾跡。兩人渾身是血,都已精疲力竭,威爾遜左肋中了一刀,鄭元培腹部又添新傷,兩人刀劍脫手後又廝打在一起,在地上滾動著,威爾遜從軍靴裡拔出匕首,用身子壓住鄭元培,匕首尖一點點接近鄭元培的胸膛,鄭元培用雙手托住威爾遜的手腕,雙方竭盡全力地堅持著……
鄭元培看見馬車下躲著的張仰山,急呼:“張掌櫃,幫幫我……”
張仰山從馬車下爬出來,林滿江一把拉住他:“掌櫃的,危險!”
張仰山推開林滿江,隨手從地上撿起樟木盒向威爾遜擲去。樟木盒在空中翻滾著劃出一道拋物線,砸在威爾遜的後腦勺上,威爾遜一怔,被分了心,鄭元培抓住時機,雙手將威爾遜握刀的手反轉,用力將匕首刺進他的胸膛,威爾遜終於兩眼翻白,倒下死去……
鄭元培大叫:“好樣兒的!”他終於支援不住,昏死過去了。
張仰山從馬車下拉出林滿江:“快,把鄭大人抬車上去!”
兩人合力將鄭元培抬上馬車,林滿江抄起鞭子:“掌櫃的,咱們快走!”
張仰山正要上車,腳下卻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他低頭一看,是那個雕有精美圖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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